然后她抬起手,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那个哈欠非常轻,就像落在叶脉之上的春雨,然而陈啸之却忽然开口问:“困了?”
沈昼叶使劲揉眼睛,揉出了眼泪:“好像有点……诶……有没有咖啡?”
陈啸之嗯了声,去厨房冲泡饮料,沈昼叶急忙道:“我来吧。”
不能让他来,沈昼叶告诉自己,冲咖啡这点小事又贴心又温暖,做一点总是无妨的。
然而陈啸之说:
“——边儿去。你又知道咖啡豆在哪了?”
沈昼叶:“……”
确实不知道咖啡豆在哪。沈昼叶只得横草不拿竖草不拈地乖乖等在一旁,小声道:“……那我要多点奶油。”
陈啸之:“哦。”
过了会儿,小姑娘又认真地说:“……糖也多一点,三勺以上,奶油要一个奶油顶,黑咖啡太苦了……”
陈啸之冷硬地道:“给什么喝什么。”
沈昼叶拒绝得连想都不想:“我不。”
“……,”陈啸之怒道:“你麻烦死了沈昼叶!能不能回去等着喝啊?”
麻烦鬼嘤了一声,陈啸之没理,过了会儿她又很害怕地小声问:“……你是在赶我吗?”
陈啸之:“……”
“……没有,”他沙哑地说:“你留这儿吧。一会儿给你加糖加奶油。”
小姑娘却仍然觉得自己被骂——而且是被数落了一天。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委屈,便弱弱地点了点头。
下午的小组讨论兵分两路,一队是沈昼叶和陈啸之这两个一讲题就烦得一笔的垃圾人队,另外一队是讨论问题之前一定要先吐槽一通的、以陆之鸣为首的屁话很多队。
五点时屁话很多队先走了,但沈昼叶还有点事情没解决——她为了一道慈教授出的物理题,和陈啸之吵得面红耳赤,谁都不能说服谁——这一架足足吵到天黑。
天黑蒙蒙的,外面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陈啸之顺了下气,人身攻击道:“……你这个弱智。”
沈昼叶立刻反唇相讥:“你脑子被摔了吧。”
“你要脸吗沈昼叶,”陈啸之嘲道:“就你这还诺贝尔奖,我看搞笑诺贝尔颁给你差不多,赶紧滚回家睡一觉醒醒脑子,明天跪着来给我道歉。”
沈昼叶一拍卷子,气得都快哭了,对着他吼:“就你记性好是吧,道你个球!”
于是陈啸之冷笑一声,连个词都不奉,展示出了北京式彻头彻尾的嘲讽。
沈昼叶:“……”
沈昼叶憋着一腔被气出来的眼泪,放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