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机啊!”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听在她耳朵里,却像掉马的暗示。结合缪老师透露的消息,她忧心这一天也不远了。
徐方亭第一次听说这种障碍时,徐燕萍用的是“自闭症”一词,平常人提起一般也说自闭症。她后来学会检索资料,她还发现有“孤独症”的别名,一般□□通用孤独症,大陆以外地区习惯用自闭症。
她个人认为,自闭症乍一听难免有“自我封闭”的联想,这些小孩有内核性的社交障碍,确实像自发的封闭一般,孤独症更像强调一种伶仃的生存状态。
就在刚才,徐方亭忽然真切地觉得,也许用孤独症更为准确。
像谈嘉秧也有社交需求,想和别人分享他的空调外机,并不自我封闭,但他的兴趣实在异常,不为同龄人理解,交不上朋友,进而引发孤独的境况。
玩了一个小时,谈嘉秧基本只能跟比他年幼的孩子交流,小小孩的社交规则简单,他能跟上节奏;同龄人或大小孩的社交规则太复杂,他经常在状况外,只能跟着人家简单跑一下;而大人会根据他的水平调整自己,配合他,交流起来没太大问题。
“谈嘉秧,该回家了!”徐方亭叫唤他。
谈嘉秧扶着车头,双腿原地晃动,跟踩上甩肉机似的,压扁嗓门啊了一声:“我不要!”
“舅舅回来了。”
“舅舅在哪里?”
“舅舅在家里。”
“……舅舅没回来!”
徐方亭后腰突然给什么东西挨了一下,下意识避开转头,谈韵之垂下手中书包。
谈韵之一般不会跟她有肢体接触,不会像他堂哥一样动手动脚,现在倒也没动手脚,他动书包了!
“你‘打’我干什么!”
徐方亭佯怒瞪眼,哪知落进对方眼里成了嗔然。
谈韵之没皮没脸递过书包:“要不你‘打’回来?”
“……”
徐方亭退开一步,笑着回头招呼小孩:“谈嘉秧,你看这是谁?!”
“舅舅——!舅舅回来了!”
谈嘉秧像忘记回家之苦,抬转滑板车车头,向谈韵之蹬过来。
谈嘉秧以往都是叶阿姨帮忙刷牙洗澡,这会见了徐方亭便谁也不要,徐方亭只能上阵,幸好他开始独睡实习期,不用再哄睡,她只按他的需求,通过摄像头跟他说晚安。
三楼的次卧成了谈嘉秧专属,换上一套儿童学习桌椅,谈韵之晚上若实在需要过夜,便和谈嘉秧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