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默契贼笑,作为周围唯一一桌男同学,他们即便不说话也很出挑,更别说此刻谈论劲爆内幕。
流言像病毒蔓延全班,不出一个早读,徐方亭便多了一个花名:丁方亭。
“别理这种神经病,再过半年谁还记得谁,”宣洁像早忘记徐方亭的忽悠,椅子批次不同高矮不一云云,剜了那对男生一眼,“这俩都是长舌头,以前我跟我男朋友清清白白,就是给他们捅到老师那里去,见我没考好,还阴阳怪气一通,说我拖累我男朋友。呸!”
徐方亭也不想理会那俩人,更不想放在心上。
她不放松一秒抱佛脚,踏踏实实答题,等成绩下发时——
丁大海,北大,矮椅子,考试时不断徘徊脑际的三样加压法宝,又重重砸到她头上。
徐方亭这回连一本线也没上,还差一分。
宣洁不小心瞄到她的分数,同样讶然:“方亭,你没发挥出实力啊!”
是实力还是假象,徐方亭开始怀疑。
丁大海把她召至办公室,风风火火的势头,跟当初连夜加工椅子一样。
“坐!”丁大海还给她准备小凳子,不用她自己搬。
徐方亭这回不折不扣成了候诊病人,不知是脑病还是心病。
她按要求把自己的卷子带下来,丁大海逐一“拷问”她丢分的原因——
“作文审题不准我们暂时不提,这次题目出得的确有些深奥,很多人都跑题了。但你看看这古诗文默写,”丁大海用红笔给她的答案画圈,“‘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孤鹜’的‘鹜’里面的‘矛’,你怎么漏了一撇呢?”
……可能像她的椅子脚被锯断了。
徐方亭瘪嘴皱眉,盖帽笔烦躁敲着另一手的桡骨。
“忘了……”
“哎——!”丁大海重重叹气,恨铁不成钢道,“这是最好拿分的地方,少了一撇,两分就没了。这就是一本和三本的距离啊,姑娘!”
“……”
徐方亭的省略号要从她眼眶里漏出来。
丁大海放下红笔,换一种语调,关切道:“跟男朋友吵架,影响心情了?”
“没有!”徐方亭冷不丁使劲,盖帽笔直接鞭笞桡骨,神经集体跳舞,心思更乱。
“没剩多少时间了,把没必要的人际关系往后放一放,不要影响自己,”丁大海苦口婆心道,“别像宣洁一样。”
“我没有男朋友。”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