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过后,正式上课开始。
徐方亭当真忘记便笺纸的提醒,习惯挺直腰背,坐姿标准,大概由此这么多年没近视。
正上着英语课,老师转身板书,她抬头盯着,忽地一颗什么东西轻轻砸到她后脑勺。
徐方亭吓一跳,扭头寻找“子弹”,地上躺着一颗红色小纸团,再望向身后半圈——
人人都像嫌疑人,而她是罪人。
宣洁也留意到动静,低头看见纸团,讶然无声问:“怎么了?”
徐方亭没去捡那颗纸团,继续看向板书,只不过肩塌腰驼,矮了一截。
徐方亭如坐针毡,一早上的课都在与习惯姿势抗争,不知道该怎么坐为好。
驼背一早上的后果,便是午觉多躺半小时,那份骨头里的酸涩才得以缓解。徐方亭起床习惯性吃一个苹果提提神,然后才去教室。
教室后门靠楼梯口,徐方亭虽然坐在中前部,依然喜欢从后门进。
同学来了一部分,大半埋头学习,有一个角落在扎堆聊天。
徐方亭隔着一个大组路过,便不小心听见一句——
“人家成绩好,别说坐前排,丁公公让就是让她坐第一排、坐讲台旁边谁敢有意见?”
丁公公是她们班主任,一个微胖的圆脸中年男人,说话斯文,声调稍尖,加上性格好,会照顾人,男生们觉得他没有阳刚之气,偏袒女生,喜欢背后叫丁公公或丁太监。
说话是坐她4点钟方向的男生,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徐方亭的确有可能挡住他。
徐方亭多看他一眼,同桌捅一下他胳膊肘,那男生回头,见鬼似的,立刻噤声。
徐方亭默默坐回自己座位,那几个人避开瘟神似的,又继续聊天。
那男生同桌揶揄道:“你该买个增高屁股垫。”
“我呸!”男生推同桌一把,两个人嘻嘻哈哈骂一通闹一顿。
这天下午,徐方亭又给纸团砸了两回,有一次还直接滚到她的桌面上。
碍于上课,徐方亭有口难言。下课又失去时机,揪不出罪魁祸首。
这一整天,徐方亭也像个纸团,过得皱巴巴的。
好不容易盼到下晚自习,苦学一天终于迎来躺平时间。
宣洁一见徐方亭收拾文具,立刻进入战斗状态,道:“好同桌,读书吗,我也去!”
徐方亭歉然道:“我找丁老师有点事,今晚暂时不去。”
宣洁像给抽走脊梁骨,精神气萎顿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