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飞?”
“要!”
谈韵之说:“你说‘一二三飞’。”
谈嘉秧立刻道:“一二三,飞。”
徐方亭便和谈韵之像以往那般,默契提拉谈嘉秧双臂,让他像人猿泰山一样飞到两三米之外。
一直飞到分流栏入口,谈嘉秧这辆飞机实在飞不进去,只能降落。
“好啦,”徐方亭发出最后登机提示,“我走啦。——谈嘉秧,跟姨姨拜拜。”
谈嘉秧道别能力干预得干脆娴熟,反应时间之短,丝毫不觉分别滋味。
“姨姨拜拜!”
“那,”徐方亭抬高视线,看向谈韵之,“小东家,再见了,谢谢……”
谈韵之看着她:“现在不能再叫我‘小东家’了吧。”
徐方亭咬了咬嘴唇,从未启用过的名字,此刻说出来仿佛会多加一分陌生感。
她想起第一次见面,还觉得不苟言笑的小东家有点凶,两年相处下来,只觉当初定义下得太潦草。
小东家分明是一个很温柔细腻的人。
她说:“那你叫我什么?”
“……”
那边默然片刻,撇开眼神,不尴不尬清了下嗓子。
徐方亭又叮嘱:“谈嘉秧能力还是挺好的,你多用点心。”
谈韵之说:“你好好学习,别想东想西。有需要的时候,随时联系我,记住没?”
她抿嘴而笑,沉默片刻,说:“以后你朋友圈发谈嘉秧的时候,可不可以不屏蔽我?”
谈韵之扯扯嘴角:“我什么时候屏蔽你了。——你先答应我。”
两人答非所问,毫无条理,再继续下去估计得复习一遍常见生活技能。
徐方亭无奈一笑,挥了挥手:“真的走了。”
她一手夹着身份证,一手行李箱,头也不回进入分流栏。
往前走了一段,后方似乎传来呼唤,周围的嘈杂将之吹散大半——
“姨姨,一怒顺风!”
徐方亭皱着鼻子,拼命把湿意推回眼眶。她没有回头,举起夹身份证的手,随意摇了摇。
抵达舟岸市已十二点过,徐方亭饥肠辘辘走出高铁站,乘公车回到市区,呆呆望着车窗景致。
以前读高中时,舟岸市就是她的井口,她蹲坐井底看到的所有,她曾经觉得辽阔而现代的地方,如今有了沁南市作对比,竟成了一座破旧小城,小到承载不起她所有梦想,旧到容纳不下她所有想法。
她暂时回来了,以后一定还要飞出去。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