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它们聚集在一块,蜂拥着冲向神经中枢,所向披靡,无往不利,侵占每一条神经,霸占了理智的老巢,还打通了与心脏之间的秘密通道。
随时随地,只要它们标记的人类出现在视野中,只要有一丝气味散发在空气中,甚至是见到了对方的名字,某件与对方有关的事物,都会让它们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于是,每一丝神经都跟着一同颤栗,将欢愉与不切实际的幻想统统灌输到大脑里,将痴迷与激情像冲水马桶一样随血液冲进心脏,所有一切碰撞在一块就跟高朝一样让人欲罢不能。所以人会瞳孔放大,脉搏加快,眼中倒映出的是完美无缺的身影。
所以你才会对艾登产生这些感觉,他安慰着自己,把感情当成一个化学分子式一样来分析,便失却了所有的浪漫,只剩科学。最终,如果没有建立起持续反馈的亲密纽带,荷尔蒙最终会从大脑中溃败离去,一切又会恢复正常。
你必须静静等待,保持距离,才不至于失去这个朋友。
然而,再科学,再冷静的解释,也没有办法让他遏抑着漫长一秒中突然产生的强烈冲动。他想偏过头去,缓慢地,小心翼翼地亲吻自己面前的那截胳膊——不必真的触碰到肌肤,不,真的不必,那一瞬间的颤栗会冲垮他,只是轻轻地以嘴唇触碰那细细的绒毛,每一寸神经都站起来迎接那微弱的接触,把短暂,似有似无,微不足道的接触拉扯成永恒,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感官盛宴。
“ming?”
那截手臂倏地收了回去,刹那理智席卷而来,云决明应声抬头,在眼神对撞以前,他成功藏起了自己的思绪。
“我说,我不希望你这么说。”
“说什么?”云决明已经忘了一分钟前他说了什么。
“说‘这没什么的’,”艾登盯着他,神色认真得好像他正在跟总统说话,“我不希望你把你所做的一切都归于某种无所谓,不值一提,理所应当的分类中,好像在这段友谊中,你就该做这些事情似的。我不希望你把自己摆在那么一个卑微的位置上,如果你不想参与艾莉的化妆视频,那就直接说出来;如果生活中有什么让你不愉快的事情,你也要告诉我;而且,你不必为了我父亲的案件而费事去看那些犯罪心理的书籍。我不想让你因为有时不好意思拒绝,或者是担心会让我失望,就任由我干涉你原本的生活。”
难道这才是艾登这段时间以来的真实想法?
云决明突然觉得他实在傻得可爱。
“但是,你把你父亲的案件详情告诉我,不就是为了我也能出一份力,尽快让肯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