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陈玄宴将笔搁置在砚台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只能怪顾严辞太过惑人心。
顾严辞倒并不清楚陈玄宴的所思所想,他已然变成了平日里那个爱干净的王爷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所有头发被一个玉色的发冠束着,没有一丝多余的乱发,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有精神。
他缓步走至陈玄宴的跟前,顺势在陈玄宴身旁的蒲团上坐下,他伸头看了眼陈玄宴面前摆着的纸张,见上头只有一个字。
顾严辞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笑?”笑死你!
陈玄宴已然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有些怂,担心被顾严辞察觉到自己竟然在大白天就想入非非。
“没什么。”顾严辞温柔出声,他已经揽过陈玄宴的腰,轻轻一带,陈玄宴便撞进他的怀中。
陈玄宴本就思绪未宁,这与顾严辞紧靠在一起,他的脑子又开始嗡嗡直响,也分不清到底是心跳声还是什么声音。
往旁边挪了挪,可顾严辞用力扣着他的腰,陈玄宴根本未挪动一分。
顾严辞低哑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一时紧张,陈玄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顾严辞眼底的笑意更深。
陈玄宴被顾严辞的笑容给迷惑住了,他搂着顾严辞的脖颈,动了动。随即又伸手将顾严辞原本梳好的头发扯了一些在手中把玩着。
岂不知,这样的动作,对于顾严辞而言,完全就是在拨动他的心弦。
“宴宴,虽然你这般热情,但是眼下我们还有正事要做。”顾严辞说完,拉扯着陈玄宴站起身,一副急着出门的样子。
陈玄宴完全傻眼了。
所以他刚刚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好丢人!他还以为自己心思没有暴露,原来顾严辞什么都知道。可既然顾严辞都知道,为什么好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去办什么正事?”跟着顾严辞走出院门,陈玄宴有些疑惑地问道。
侧过身来,顾严辞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整理好,才应道,“你不是说要出去逛逛吗?虽说这桩碎尸案是京兆府的主理,但我猜你也根本闲不住,与其如此,倒不如带你去走走,说不定还能够理清点思绪。”
好吧,原来是这件事。陈玄宴心中好一阵腹诽。
“等这桩案件结束,我带你去灵州城逛一逛。”
“好啊。”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从三都府离开。
只是才踏出三都府的大门,陈玄宴便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从顾严辞的手中,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