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为她老人家诊治,但都无济于事。
腊月初,是魏老夫人的七十大寿。
魏家商议了一番,又问过了她老人家的意思,准备热热闹闹地大办一场寿宴,既是依着老夫人的意思见见族中亲眷,也有让这喜气冲冲病气的意思。
谢朝云逼问了景太医,知道老夫人时日无多后,决定出宫来参加这寿宴,凤架莅临,撑足了场面。
而傅瑶也随着谢迟一道上门祝寿。
“她老人家是个最爱热闹的人,老爷子也是,还总嫌弃我少年老成,没有孩子气……”谢迟对魏家府邸再熟悉不过,尤其是往老爷子院子来的这条路,少时不知走了多少遍。
许是被触动了心绪,他同傅瑶讲起了少时的旧事,一直到了这熟悉的院落,方才停住。
腊月里天寒地冻的,傅瑶裹着斗篷,进门前将手炉递给了银翘,理了理衣袖,随谢迟进了房中。
屋中点着香,可却怎么都驱散不了那苦涩的药味。
谢朝云来了以后,旁的亲眷大都退了出去,只留了魏书婉作陪,陪老夫人聊些昔年旧事,她二人皆是能言善辩的,一唱一和逗得老夫人满脸笑容。
丫鬟通传之后,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愈深:“小迟也来了?快进来。”
谢家的长辈皆已不在,旁人哪怕是年长许多,见着谢迟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傅瑶这还是头一回听旁人这般称呼谢迟。
谢迟无奈地笑了声,绕过屏风去,到里间同老夫人说话。
傅瑶随之进去,在几步远处乖乖地站定了,并没再往前打扰,认真地听着他们聊天。倒是谢朝云向她招了招手,同老夫人笑道:“您还未见过吧?这就是傅瑶。”
“上了年纪总是爱说些旧事,眼神也不好,这么个美人在这儿我竟没注意到。”魏老夫人看向傅瑶,颔首道,“真好,先前阿婉还同我夸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傅瑶含笑问候祝了寿,仍旧侍立在一旁,听着他们叙旧。
老夫人被几人哄着乐了会儿,而后敛了些笑意,叹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活了这么些年,见识了许多,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前几年,我总是记挂着阿婉,如今她也回到京中,有你们照拂,我便没什么担忧的了……”
魏书婉抿了抿唇,强撑着笑道:“好好的,祖母怎么说起这话来?”
“是啊,您只管放宽心好好养病,不必想其他的。”谢朝云也岔开了话,试图说些旁的事情。
谢迟则道:“您若是累了,就先歇息会儿吧。”
说了这么会儿话,老夫人已经有些精力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