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
她不敢回想冷千山当时的表情。
他走了。
丛蕾消沉了很长一段时日,像是身在梦中,世界破了一道苍白的缺口,她活在这道缺口里,被汹涌的哀伤所淹没,与外界隔着朦胧的膜层,什么事都不再重要,茫然找不到走下去的方向。
等到丛蕾的思维开始正常运转,她顺着冷千山给的地址,去给冷奶奶上了个香,她的手抚过墓碑,发现冷奶奶逝世的日期竟是冷千山离去的雪夜,忆起冷千山说自己“没想到”,丛蕾忽然醍醐灌顶,他或许不是说没想到告诉她,会不会有另一层涵义,是他没想到冷奶奶去世?
丛蕾心慌意乱,再想联系冷千山,却听钱煜说他早就出国了。
自此便是跨海相隔。
丛蕾被冷千山骂得狗血淋头,他说她爱慕虚荣,说她玷污了演员的名声。他原样返送给她的几句话,使丛蕾羞愧难当。那年她才十八岁,还没有学会成熟地处理自己的情绪,更做不到抽丝剥茧的表达,后来丛蕾才明白,其实她恨的不是冷千山。
她恨的是生活。
生活庞大且虚无,冷千山便成了她所有负面情绪的出口,放出的狠话覆水难收,再去后悔,为时已晚。
丛蕾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尤娇在修指甲,从鼻子里喷出一道冷哼,丛蕾浑然不觉,幽灵似的飘进房间,尤娇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出来,别别扭扭地敲了敲门:“喂!”
她没有应声,尤娇直接推开门,丛蕾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不是吧,搞虚脱了?”尤娇尖声说道。
丛蕾翻了个身,拿枕头盖住自己,尤娇啧啧地绕到她床前:“说你矜持,关键时刻还挺拎得清,在包厢里就敢献身,也不怕被人撞见,这算是为爱还是为钱?谈条件了吗,是不是姓什么都忘了?”
她把丛蕾里外挖苦一通,没听到丛蕾辩白,戳了戳她:“你是在偷着乐还是在反省呢?”
丛蕾仍旧哑火,尤娇掀开她的枕头,只见丛蕾双眼浮肿,鼻头泛红,惨兮兮的,她大吃一惊:“他强迫你了?”
丛蕾摇头,奈何怎么看都像是受到了蹂.躏,没有半分和偶像上床的欢愉。
尤娇皱眉:“他要是强迫你就说出来,千万别犯傻,大不了咱们不混了,去网上爆料,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给淹死,说不定还能讨点补偿费。”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做。”丛蕾无力道。
尤娇转念一想:“难道你强迫他他不答应?”
“……没有。”
“那你干嘛要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