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卿蹲在床边向宴清都说着话,语调如催眠马夫小兄弟时一般奇异,低低的说了一阵,他望着宴清都满脸餐足沉入梦境,撇过脸去一脸牙疼。
翌日宴清都醒来,约摸是脑子还不清晰,望着床边神色冷淡的戊七,居然生出一种很想靠过去的,触碰他的冲动。
宋本卿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看来效果不错。
今日的宴清都很烦躁。
他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发生了点变化。
不止是戊七,他看见了任何一个男人都生出一种很想要靠过去的,依赖的,臣服在他们身下的渴望一般,包括门口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
魔怔了,乱了套了。
宴清都一把挥开桌上的文书,暴躁得完全无法击中精力。
他自我洗脑般把这种变化归咎于身上戊七转给他的毒,只要毒解了就没事了,如是安慰自己。
洗脑还未完成,宴清都摸了摸身下微湿的外衫与坐垫,脸色变来变去。
宋本卿正闭眼假寐,门外宴清都闯进来,满身阴郁如恶鬼,一把搡了戊七一下,死死揪住他的衣领使劲儿晃了晃,将他用了十分力道一把砸到墙上,“戊七,你干的好事,”他浑身颤抖不止:“你干的好事……”
你自己都说我干的好事啊。
好事好人做。
多好啊。
戊七早上醒来原本便觉胸口郁郁,卡着一口气没来得及开口,被他推了这么一下,忽的张口喷血,正面迎上的宴清都全用脸盘子接住了,懵了好一会儿,松手高声道:“御医!御医!!!”
‘春盛’的第二次毒发,血色比第一次浓黑了不少。
宴清都脑子一片空白,对正在施针的老大夫道:“不能让他出事,他不能出事。”
他在外面等了将近半天,脸色有些发白,他决不能这样死去,他还没有拉踩太子那副假惺惺狐假虎威的嘴脸,没有将长公主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轻蔑姿态打碎,没有把这多年来一直打压他,无视他,从来偏心对他不假辞色的父皇踩在脚下,他绝不要就这样死去。
绝对不要。
宴清都边想边浑身颤抖。
半日后御医才满脸冷汗从室内出来,“他的毒微臣已施针暂时压制住了,殿下万万不要再刺激他,否则之后再如何,微臣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宴清都额头青筋鼓动。
踏马到底是谁在刺激谁啊?!
但是鉴于戊七的身体状况,万不得已他只能吞下满腔躁郁,听闻人没事便转身走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