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愿意为汪将军求情,我们该怎么做?”一个将领忍不住说道,说出了在场许多将领的心声。
也说出了校场上那些士兵的心声。
穆太澄环视议事厅,想起了汪印离开之前所做的那些安排,想起了汪印离开之前所说的期待。
雁西卫非是汪印的雁西卫,而是国朝的雁西卫,望诸位勿忘守护之意,牢记怜惜之心。
大将军离开之前就已经做好安排了,他们又何须在这里纠结悲愤?
穆太澄放下了手中的圣旨,所有的心绪都沉凝下来,开口道:“皇上旨意已下,我们身为将领,当遵皇上旨意,诸位,这一点牢记在心!”
“可是……”有将领下意识脱口道。
“没有可是!”穆太澄喝道,再次环视着在场的将领,态度不容置喙的强硬。
“诸位千万要牢记汪将军离开之前的话语。守护雁西卫、珍惜国朝百姓,这便是汪将军的期望!我们若是要为汪将军好,便要好好守住雁西卫!守住国朝最墙固的屏障!”
到了这个时候,穆太澄还有什么不清楚?
汪将军被夺职,其实早就是已经可以看见的事情,汪将军也无须他们为此而抗争,守护好雁西卫,才是顺着汪将军的意愿去做。
一众将领沉默良久,种种情绪在他们脸上显现,最终只剩下坚定。
“是,我们会按照汪将军的吩咐去做。末将会领着士兵继续追查那些贼匪,一定要找出他们的下落,将真相昭昭!”新任副将军了林兆雄这样说道。
而其他将领也都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心中的难受全都化成了坚定。
汪将军既希望雁西卫安稳,那么他们便会竭尽所能做到这一点。
遥远的江南道松江府某个小镇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合了合眼,哑着嗓音说道:“韶儿,你说……夺职囚禁?”
“是,父亲,旨意明确下来了。夺职,囚禁于城西。”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人这样回道,将声音压得很低,还左右看了看。
“夺职,囚禁……”老者喃喃说道,满是皱褶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来。
中年人想了想,请示道:“父亲,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老者沉默半响,摇摇头说道:“无须做什么,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只需要教好这些小孩就够了。”
当年那个人说,真正的不屈。不是慷慨赴死,而是无畏求生,才有希望才有信念,现在那个人也经历了他当年同样的境况,想必心中同样是如此想。
那样的一个人,就算被夺职被囚禁,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