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杯将他掌心烫得一片红。
“怎么哭了?”陆修信问。
他没听到薛小满回来的声音,还是刚刚听张阿姨说话才得知薛小满到家了,还哭了。
薛小满低着头,没说话。
陆修信坐到床边,拉过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小满?”
暖意裹来的时候,薛小满忍不住从嗓子中呜咽了半句。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自己哭哭没事,一旦接受到好意就会哭崩。
尤其是得知了真相后,更难受了。
“你...”陆修信说着,突然顿住。
因为他看到了桌上的文件,看清了上面的字。
薛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顿时慌了,忙解释道:“小信哥哥,我!”
陆修信打断了他的话:“没事的小满。”
薛小满愣住,后半句话卡在舌后:“......”
陆修信又重复了那句话:“没事的小满。”
他挪开目光,挪到薛小满那张哭花的脸上,笑了笑,然后冲他伸出两只手:“来。”
声音里满是关怀和温柔。
下一秒,薛小满扑了过去。
两人倒在床上,薛小满将脑袋埋在陆修信胸前终于哭了出来,就像在小青山的悬崖底那样,眼前这个人是他唯一的依靠。
“对,对不起小信哥哥呜呜呜。”薛小满哭得声泪俱下,好似是他害死了奶奶和小余一样,“小信哥哥,对,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陆修信看着头顶刺目的灯光,手拍着薛小满的后背,一个劲地重复着:“没事的小满,没事的,没事的。”
不能说你别这么难受了,因为他远比薛小满更难受,也不能说别哭了,因为眼泪也是止不住的。
失去的亲人也不会因几句安慰,几滴眼泪,就重返人世。
天灾人祸,他看得透彻。在他看来薛小满并不姓薛,这个此时唯一能依靠的人和薛家,和他的仇恨无关,这个人应该站在他的未来和幸福里。
哭就哭吧,没有说难受不让哭的道理。
就这么听薛小满抽抽噎噎地哭着,他抱着他安慰着,直到薛小满自己歇了声音。
“小满。”陆修信坐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凑近到鼻尖贴着鼻尖。
“小满。”他又喊他一声,“还哭不哭了?”
薛小满的眼睛和鼻头红肿,睫毛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水珠,哽咽着摇头:“不,不哭了,不哭了。”
“好。”陆修信说,“那就不能哭了。”
不是别哭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