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主人这般神态,温柔而宠溺,仿佛无可奈何,好声好气地哄着人家:“嫣嫣别淘气,晚辈面前,正经些。”
听得“晚辈”这两字,李子默好像站立不稳,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倒,温嘉眉急急忙忙扶住了他,才发现他的身体抖得厉害。
谢云嫣还不依不饶的,向李玄寂告状:“您家里的晚辈对我不敬,他们两个嘲笑我寒酸可怜,没人陪,哼哼,都怪您不好,买个点心也去了那么老半天,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差点被人家欺负。”
就是恃宠而骄,无理取闹,确实是不怕人的小鸟,燕王殿下稍微纵容一些儿,就要爬到他头上做窝了。
偏偏燕王就好这一口,他不但不生气,还要认错:“是,我不好,来,你的樱桃糕,给你,小心烫手。”
而转过来,面对着李子默和温嘉眉,他又是平日那个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不苟言笑,神情冷峻:“你们两个,方才是否失礼于人前?”
李子默只觉得眼睛刺痛,脑袋突突地跳,周围的人声鼎沸、灯影迷乱,似乎都糊成了一片混沌,几乎令他窒息。他不敢再多看李玄寂一眼,强迫自己低下头去:“儿子不知父王在此,一时鲁莽,言语之间有所冒犯,实乃无心之过。”
他深深地作揖下去,声音颤抖了起来,艰难地道:“……我给谢姑娘陪罪了。”
温嘉眉差点哭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她只能忍气吞声,退后两步,含泪道:“我错了,求姐姐饶我一回,我、我再不敢了。”
谢云嫣努力绷着表情,作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算了,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还年轻,不懂事理也是情有可原,你们父亲军务繁多,原来大约疏于管教,无妨,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教导你们。”
燕王军务繁多,日后,由谁来教导他们?
温嘉眉不听则已,一听之下,想起那场景,觉得既是荒谬又是惊恐,她求助似地看了看李子默,而李子默僵硬地立在那里,看过去也没有比她好多少,甚至脸色惨白,好似突然得了重病一般。
温嘉眉捂住嘴,眼泪“刷”地下来了。
谢云嫣小小的脸蛋,居然能装出慈爱的表情:“这孩子,听见长辈要疼爱她,居然感动哭了,一片孺慕之心,真真可嘉,好了、好了,别哭了,自己玩去吧,乖。”
李玄寂神情冷冷的,对李子默简单地吐出一个字:“去。”
李子默如蒙大赦,神思恍惚之中,连温嘉眉也忘记了,对李玄寂一鞠躬,踉跄着倒退走了。
温嘉眉一边抹眼泪、一边追上去:“世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