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大堂最前方有个搭起来的台子,正有一个姑娘犹抱琵琶半遮面,唱着悠扬婉转的词。
酒菜很快便上来,王少楚可能是心里闷,便一杯又一杯的和秦昭碰杯。
他越想越不甘心:“我跟你说秦兄,我那娘子是个什么脾气,她就是个母老虎河东狮!她管着账上的银子,我每次去账房要银子,管家都说让我去先找她,她点了头才给我,可她能点头么?”
秦昭愣了一下:“你们家娘子,连这都要管?”
王少楚拼命点头,酒已经上头,脸被憋得通红:“是啊是啊,我们老王家的银子,凭什么让她管了去?”
秦昭想了想,忽然觉得顾君然对她相当不错,最起码在银子使用上,还没这么严格要求过。
“还有……”王少楚一拍桌子:“她还动不动就要动家法!你看到没有,这就是她让人打的!”
秦昭一缩脖子,家法这个,顾君然也威胁过她一次。但也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她做做样子,装的怕的要死,顾君然自然顺着台阶儿下去,她也不信顾君然是真的想打她的,也是做做样子罢了。
这样一来,两个人相处就能维持好平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反而成了情趣。
这么一比起来,秦昭要比王少楚幸运多了。
今日这酒有些烈,秦昭酒量浅,没一会儿头便晕乎乎的了。
秦昭便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王少楚嘟囔道:“还能怎么办?当年我父亲还没当上知府,只是个穷书生的时候,两家就定了亲,她小时候也救过我的命,我对她是感激的,总不至于我一下成了知府公子,就看不上她了?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秦昭点了下头:“那你这人,还是挺不错的。”
王少楚笑了笑,闷头继续喝酒。
他顿了顿,又说:“我确实不喜欢她这副强势蛮横的样子,说打便打,说骂便骂,我凭什么一定要对她好?凭什么一定要让着她?我就非要什么都让着她顺着她?”
秦昭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话来。
王少楚显然醉的更厉害,两眼通红。隔壁桌上似乎因为什么事儿已经闹了起来,秦昭扭头看过去。
是一个妇人找上门来,来抓她相公来了。
隔壁桌的男人原本在听曲儿,骤然看到自家老婆找过来,顿时就慌了,要往桌子底下钻。
然而却被那妇人一下揪住了耳朵,那妇人力气极大,嘴上骂着负心汉,拎着他的耳朵便把人给拎了起来,男人被扯得嗷嗷直叫。
秦昭无意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