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瞪着众人,抬手指了一圈,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若是我有罪,那你们都有罪!州府的官员有罪!太京的老爷有罪——大总统也有罪!要死就一块儿死!”
“你放屁!”
一声尖嗓把众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最先反驳马三江的竟是卓肃守。
他仅剩的独眼怒目圆睁,瞪着马三江:“朱鳞锦才不只是一匹布!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瑰宝!”
冯绣虎眼睛一亮,他好像有点头绪了。
“疯子!我就知道是你在拖后腿!”
马三江气急怒骂,扑上去和卓肃守扭打在一起。
即便法力被封禁,但以卓肃守的身手,也不是马三江能碰瓷的,两三下的功夫就被卓肃守按在了身下。
卓肃守提声说道:“省点力气吧,今日你我都没命活了,你的钱财带不下去,但我却有东西能留在世上。”
冯绣虎走过来,弯下腰问他:“所以你们不是第一天有这个矛盾了吧?他求的是利……你求的是名?”
卓肃守欣慰一笑:“世人只知朱鳞锦是彩衣婆婆赐下的神迹,却不知实则出自我手……”
话未说完,就被马三江的破口大骂打断:“疯子!蠢货!你那榆木脑袋怎么就想不明白——若是不编出彩衣婆婆的神迹,朱鳞锦何以卖出今日这么大的名气?若照实说朱鳞锦出自你一个小小祭长之手,且看太京老爷们还买不买账!”
冯绣虎点点头,认真说道:“我觉得马县长说得有道理。”
卓肃守脸色一白:“那又如何?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哪怕不牵扯上彩衣婆婆,朱鳞锦无论从色泽还是奇异程度,都是当之无愧的世间瑰宝……”
冯绣虎一语道破本质:“瑰宝只是人赋予它的头衔,但如果不为人所知,是不是瑰宝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本末倒置了。”
马三江闻言肆意大笑:“哈哈哈!听见没!姓卓的,所以论起来还是我的功劳更大,如果没有我——呸!一块烂布罢了,你有个屁的名声!”
冯绣虎踩住他的嘴:“二爷我最是公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即便没有神迹这层外衣,朱鳞锦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奇,所以哪怕没有你,朱鳞锦也不愁没有销路。”
他复看卓肃守:“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求名,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实话,反而非要等到现在?”
卓肃守无奈一笑。
鞋底马三江唔唔有声:“唔唔!唔唔!”
冯绣虎抬起脚:“你又有话说?”
马三江喘了口气:“因为他比我更虚伪!比我更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