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胀的草鞋和破棉絮结成浮岛漂在上面。
没烧透的房梁还在渗烟,黑烟被暴雨镇压,贴着地面蔓延。
大风吹过,浑身湿透的冯绣虎感觉浑身僵硬。
惨状当前,他却没看到哪怕一个会动的东西。
也没有鲛人从这边上岸,或许是鲛人也知道底城是属于被帆城放弃的区域,如果从底城上岸,免不了要面临攀登白石墙的攻坚战,所以直接将港口区作为了唯一目标。
可为什么底城的人也没看到?
这不正常。
冯绣虎没犹豫,当即就决定下去看看。
任屏笙察觉到他的动作,喝问:“你要做什么?”
冯绣虎反问他:“底城人去哪儿了?”
任屏笙摇头:“不清楚,我们到时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一个人都看不见,而且镇水司为什么突然对底城开炮也是个疑点,不知和邪神是否有关系。”
冯绣虎点点头:“那你接着忙,我下去找人。”
这次任屏笙不拦了,论立场,他没这个义务,论身份,也没这个交情。
冯绣虎正朝下方探头观望,寻摸着往哪落脚时,耳边忽然传来鬼鬼祟祟的声音:“班长先生,换个地方说话。”
冯绣虎愣了一下,旋即转身便走。
任屏笙莫名其妙,在后面喊道:“冯神甫,不找人了?”
冯绣虎头也没回,摆手道:“改天再找。”
快步钻进一个僻静的巷子里,冯绣虎回头看看,确认无人跟来,然后环顾四周:“灰先生?”
肩膀被拍了一下,冯绣虎猛地转头,差点把脸埋进灰先生的胸毛里。
灰先生向他脱帽行礼。
冯绣虎打量着他:“你怎么上来了?”
灰先生歉意一笑:“我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班长先生。”
冯绣虎神色一凛:“我的人出事了?”
灰先生摇头:“不是这个,他们安然无恙。”
“幸亏你昨晚派人来传递消息,我今天一整天都紧张坏了,所以当那些大船出现的第一时间我就有了防备——我把底城的人们全部都藏起来了。”
冯绣虎松了口气,好奇问道:“藏哪了?”
灰先生狡黠地眨了眨小眼睛:“用人类的话说,或许应该叫耗子洞。”
这涉及到别人的隐私,冯绣虎没有深问,将话题带回来:“那你有什么可道歉的?”
灰先生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作为一名绅士,不该言而无信,但是很抱歉,我可能要食言了——为了维持底城人的隐匿状态,我不能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