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国公与我们西大陆合作,他掌握着工厂,也就掌握了玄国最重要的一条经济命脉。”
“你扣押鸮人,就是在撕他的肉。”
“底城数千名鸮人,这个数目放在整个玄国来说算不了什么,但真正让大国公容不下你的原因是,你开了个坏头。”
冯绣虎诧异地看了眼科纳特陈。
他惊异的不是科纳特陈会提醒他,而是科纳特陈居然会把事情剖析得如此细致讲给他听。
于是冯绣虎试探问道:“这么严重?那我把鸮人还给大国公?”
科纳特陈抿嘴沉吟,复又摇头:“头已经开了,仇也就结下了。”
“那你说怎么办?”
冯绣虎问他。
科纳特陈从袖子里抽出一页信封递过来:“月底是大国公生日。”
“大国公计划举办一场宴会,届时会邀请教会和神庙,以及很多贵族名流,这些贵人中有不少就是各大工厂的股东。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给你一个当面和大国公解开误会的机会。”
冯绣虎接过信封,似笑非笑:“不会是鸿门宴吧?”
“什么是鸿门宴?”
科纳特陈没听明白。
冯绣虎摆摆手,懒得解释。
……
科纳特陈临走前告诫冯绣虎,说这个神甫不好当,所以劝他近期安分一点,不要再招惹神庙。
冯绣虎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当回事——这不是他招不招惹的问题,而是倪世财还活着。
自从风雨街那天后,这人牙子头头始终没闹出新动静,也不知道是真的怕了,还是在暗地里憋着坏。
冯绣虎只是暂时腾不出手来拾掇他,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办。
科纳特陈离开不久,冯绣虎也翘班了。
回到家,管家看到冯绣虎身上的神甫袍子,赶紧上来拍马屁:“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这衣服穿在老爷身上,端的是风华绝代,卓尔不群!”
冯绣虎笑着反问:“那到底是衣服衬了我,还是我衬了衣服?”
管家眼珠子一转,答道:“谁衬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合适的衣服穿给合适的人,这合在一起的身份,才最重要。”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冯绣虎怔在原地。
他忽然想明白了。
为什么昨晚的事明明不小,瓦德拉乔却心甘情愿替他平事。
他冯绣虎不重要,鲁鸿熙也不重要,但冯绣虎坐在圣堂神甫这个位置上,这件事很重要。
“老爷,家里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