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屋睡,你就分屋睡。若是第二天把床弄得不成样子,这叫什么事儿?”
池映寒闷气:“我就知道你那个娘事多!画了盛妆不让亲,洗了香浴不让碰,她这是玩我呢?!……诶?要不,咱俩深夜去客栈开个间?”
顾相宜彻底被他搞得无语了。
“池二啊,能不能有点出息?这儿不是咱们家!你正经点,憋半个月!”
池映寒崩溃:“会出人命的!”
顾相宜:“……”
瞧他这点出息,也难怪王夫人瞧不上他。
只听池映寒在外面又喊:“那……我不弄乱被褥,你让宁儿跟我换个位置行不行?”
结果,还不等顾相宜发话,便听一旁的宁儿道:“少爷,您也饶奴婢一遭罢!奴婢这几日也不好过,被那八位大罗金仙打击得现在只剩下暖床一个本事能拿得出手了,您就不要跟奴婢抢了……”
池映寒:“……”
接着,顾相宜遂没搭理他,干脆吹了灯,上了床。
这三日的时间,王夫人教了顾相宜一些宫廷礼仪,这些礼仪顾相宜学起来倒也有模有样的,惹得王夫人不禁叹道:“瞧瞧咱们雅儿,真是亭亭玉立,大方得体,半点不输那些贵族千金。”
王文有时下朝之后,也同顾相宜闲谈几句。
瞧着老两口畅快的模样,全然不像是刚刚失去独子的人。
有那么一瞬,顾相宜似乎有点明白王文夫妇的用意了——他们老两口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四目相对,逢年过节无人问候,无疑是让他们时时刻刻去面对儿子不在的事实。而儿子最后那一刻把命给了顾相宜,他们把顾相宜看成他们儿子生命的延续,将她接来养着,多陪陪他们,于他们也是一分救赎。
那时顾相宜才明白,原来她只要好好去做这个女儿,尽一个女儿最大的本分,便是她应尽的最大的责了。
他们只想好好养着这个女儿,渐渐转移注意力,尝试着从这挣脱不了的绝望中走出去。
其他的,老两口都不需要。
但有时候,顾相宜又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若是入梦太深,她甚至都能忘了自己是顾家的女儿,名唤相宜,而不是王家雅兮。
但好在顾相宜骨子里是清醒的,她还没忘这个国家未来的局势和走向,也没忘了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直到到了宫宴那日,王文夫妇带着顾相宜上了马车,在马车上,王夫人将之前的嘱托又重复了一次:“进了宫后千万别一个人乱走,跟紧我们,不然走丢了我们可不易寻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