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抬头,见池映寒竟全听见了。
她遂也不遮掩了,回道:“二郎,你先莫急。我们这也只是听闻昨夜官家押送相宜去盐运司的路上遇了刺客,听说一路都是血。你来了也好,咱们也莫惊扰旁人了,单咱们娘俩去盐运司瞧瞧,究竟怎么回事。”
池映寒看得出来,苏韵心里尚还隐瞒些什么。
但眼下她知道池映寒肯定是坐不住的,相宜的事老太太也不是那么关注。
苏韵遂带着池映寒上了轿子,同他一起前往盐运司。
一路上,轿子行速急切。
但苏韵也未差人减缓。
池映寒极少见母亲这般愁眉不展的模样。
总感觉情况不太妙,单看着苏韵这沉重的模样,池映寒心道:恐是还有旁的事?
池映寒最近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了,心里挨得住。
“娘,最近家里是不是还生了旁的事了?”
苏韵微怔。
见池映寒竟问起了这个。
但说到此事,苏韵只叹道:“家里琐事繁多,我也不便同你多讲。”
“没事儿的娘,有什么事你便讲,我即便听了也能把握分寸。”
“分寸?”这话从自家儿子口中说出,苏韵竟苦笑出声:“不说旁的,单说若是待会儿相宜真有什么事儿,你能把握分寸,不去盐运司闹?”
池映寒顿了顿,心道:沈潋可是答应过他好好照顾相宜的,也不知路上出意外的传闻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定要拧了沈潋的头,让他祭天!
苏韵不禁叹道:“不过,我倒也不想瞒着你了。说起这个家,我是疲了。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你若立不起来,家里各个院的都想顶了你的身份。如今后院那些姨娘的孩子各个有了本事,也都嚣张了不少。各处琐事上,我竟有几分压不住她们了。”
眼下的境况,才是苏韵最担忧的。
她舍不下这管家权,一直期望能将顾相宜培养成一个能管事的,日后同她一心,好让她放心将管家权交给自己人。
但顾相宜在家里的处境越发危机,甚至老夫人若是怒极想将她赶出去,苏韵也是拦不住的。
毕竟避子一事还未处理,这事儿够扒顾相宜一层皮的。
只是她未料到,还不等她回来,便又出了其他的事儿。
“还有,二郎。院试的结果,你可知道?”
池映寒惊道:“院试出榜了?”
苏韵点了点头。
池映寒本想再问,可见苏韵这神色,恐不是什么好名次。
池映寒一时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