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玄被族长炎烁亲手剥去火种图腾,钉于祭坛之柱。
“我儿,你的火种,是点燃原始之焰的最后薪柴。”
炎烁狞笑着剜出他背脊燃烧的图腾,融入那沸腾的熔岩巨柱。
当原始之焰点燃整个部落时,欢呼震动群山。
无人知晓祭坛深处,被剜空图腾的邵玄缓缓睁眼。
他眼中倒映着万灵归墟:“阿父,你可知……”
“当年巫祭临死前,在我血脉中埋下的不是祝福,而是吞噬万火的原始病毒?”
痛。
一种被活生生撕开皮肉、抽离灵魂根基的痛。
邵玄的意识在滚烫与冰冷的交替撕扯中沉沦。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像拉扯着胸腔里一个燃烧的空洞。那不是伤口,是比伤口更彻底、更野蛮的……“掠夺”。仿佛支撑他生命的火焰之源,被连根掘出。
滚烫,粗糙,带着硫磺与凝固血块的焦糊气,紧贴着他赤裸的背脊。身下,是巨大祭坛中心灼热的黑曜石平台,雕刻着扭曲古老的火焰图腾,此刻正贪婪地吮吸着他伤口流淌的、带着点点金红色火星的血液。祭坛四周,八根粗如古树的熔岩巨柱巍然矗立,柱身流淌着暗红色的岩浆,散发出足以融化岩石的高温,将空气炙烤得扭曲变形。无数细碎的火星如同饥饿的萤虫,从巨柱表面的裂缝中逸散出来,带着灼烧灵魂的恶意,丝丝缕缕地钻进他背脊那巨大的、血肉模糊的创口,灼烧着断裂的神经,舔舐着残存的生命力。
视野被汗水、血水和扭曲的热浪模糊。只有祭坛上方,那高耸入云、顶端没入翻滚赤云的核心熔岩柱,如同连接天地的火焰之喉,发出低沉而恐怖的咆哮,不断喷涌出瀑布般的粘稠岩浆,顺着祭坛边缘的沟壑奔流而下,将祭坛映照得一片炼狱般的血红。
邵玄的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每一次声带的震动都牵扯着背脊的剧痛。他想攥紧拳头,却发现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量都已被那剜心蚀骨的掠夺抽干。火种图腾被剥离,剥夺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他与部落、与先祖、与这片蛮荒大地最深的血脉联结。他像一头被剥了皮、掏空了内脏的荒兽,被活生生钉在这献祭的刑架之上,成为点燃所谓“原始之焰”的最后薪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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