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韫被人用辇,慢慢抬了进来。他脸色苍白,嘴角干裂红肿,囚衣外罩了一件锦衫, 但仍可以看见囚衣的裤腿处,和脖颈手腕处蔓延着条条结痂的血痕。整个人也都瘦了一圈,他虽神色憔悴,却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如初。
淳德帝看见这样的卫韫,面色大变,更是有朝臣见此于心不忍。
卫韫“卫家七郎卫韫,叩见圣上”
卫韫抬手行行叩拜礼,却在拜下去时,直接倒在了地上。
朝臣议论纷纷,刚刚云安郡主刚晕倒这又倒了了个卫韫,这两夫妻有些太为惨烈
淳德帝“不过是关押待审,怎会伤成这个样子”
卫韫挣扎自己从地上爬起,腿脚伤口拉扯,撕裂着尚未好的血肉,他缓慢重新跪好,行完跪拜。淳德帝如今算明白为什么昨日有人回禀说昭熙从囚牢出来万念俱灰,晚上又行如此之举。怒拍一下拍着椅子,看向心虚而缓缓向后退了一步的曹衍。
淳德帝曹衍!朕竟不知,你大理寺竟这般无能,只会用屈打成招吗”
“圣上,臣惶恐,臣都是奉旨办事,绝不敢僭越。”
话音刚落,卫韫身影缓缓跪直。身形晃了晃,却硬生生稳住了。他双目赤红,眼神凌厉得近乎噬人,朝着曹衍望去。
卫韫“难道是圣上让你当众鞭打我父兄棺柩,逼得我母亲当场自尽?!逼得郡主出手换取卫家安葬棺柩时辰?”
“你卫家乃是罪臣”
卫韫“我是罪臣,我的罪当由圣上来定。”
卫韫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振聋发聩
卫韫“我只问你,方才所言诸事,是否为圣上授意?!”
曹衍被质问说不出话,这他怎么答都不对啊,不是圣上授意就是他擅作主张,若是答了是圣上授意便是将圣上推向不仁不义之地。
卫韫“回答我!”
卫韫“我尚未被定罪,你却滥用私刑苛待朝臣,是否也是圣上授意”
这边曹衍已经将自己走向死胡同他那句“奉旨办事”本想攀附靠山,却被卫韫死死咬住不放,如今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成了宁国公的弃子,如此卫韫卫家护住了卫家的忠烈之名,为卫家挣回了喘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