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暖炉早已烧得旺实，昭熙刚跨进门，就见祖母正陪着一位衣着规整的老妇人说话，那妇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圆髻，插着一支素银簪子，青色褙子的领口袖口都缝着细密的暗纹，坐姿端正得像尊玉雕，连衣角都没半点褶皱。
-余祖母-“陈婆婆，这就是我家小熙。”
祖母笑着招手将昭熙拉到跟前
-余祖母-“年后便是她出阁的日子，这规矩还得劳烦婆婆多费心。小熙快见过陈婆婆”
-昭熙-“见过陈婆婆”
昭熙下意识就想弯腰，却被陈婆婆抬手拦住，声音带着几分威严
-陈嬷嬷-“姑娘这礼可不行，屈膝三分，腰杆要直，裙摆不能乱晃，眼神要平视前方，哪能像姑娘这般毛毛躁躁的？”
昭熙被这么一说连忙站直身子，学着记忆里以前小时候祖母教的样子，慢慢屈膝，动作却僵硬得像根木头，裙摆还不小心扫到了旁边的凳子，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卫韫刚擦完汗走进来，恰好瞧见这一幕，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敢声张，找了个角落的凳子坐下，装作认真看窗外雪景的样子，实则耳朵都竖了起来，听着堂屋里的动静。
-陈嬷嬷-“从头来。今日我们便从跪拜起身开始”
陈婆婆语气不容置喙，亲自起身示范
-陈嬷嬷-“双脚并拢，脚跟相靠，脚尖微张成小八字，屈膝时力道要匀，身子往下沉三分，双膝轻触地面，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叩首时额头碰到手背即可，起身要先撑膝再直腰，稳而不慌。”
昭熙跟着学，可腿不听使唤，要么弯得太狠差点扑跪在地，要么起身时太快踉跄了两步。反复练了十几遍，额间都渗出了薄汗。
她偷偷瞪了眼角落里的卫韫，见他看似没看这边，嘴角却微微上扬，心里顿时就不乐意了，咬着牙继续练。
-陈嬷嬷-“拜堂时需与新郎同步，不可你快他慢，失了体面。”
陈婆婆又道，指着自己带来的丫鬟
-陈嬷嬷-“你扮新郎，与姑娘配合练‘夫妻对拜’。”
丫鬟应声上前，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