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奖台刺眼的强光还烙在眼皮上。
汗水浸透的后背布料贴着皮肤，被场馆冷气一激，泛起细密的凉意。
我扯了扯衣领，试图让黏腻的脖颈透口气，脚步却被蜂拥而上的记者堵死在混合采访区边缘。
“林听！恭喜你第三次获得女单夺冠！这次决赛逆转的关键是什么？”
“作为卫冕冠军，压力是否比上一届更大？”
“对接下来有什么展望？”
话筒几乎要怼到下巴，闪光灯连成一片白茫茫的雪，晃得人头晕。
耳朵里灌满了嘈杂的问题，像一群蜜蜂在颅内嗡鸣。
我勉强维持着嘴角的弧度，目光下意识穿过攒动的人头，寻找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他就在斜对面，同样被围得水泄不通。
红色领奖服衬得他肩背宽阔，汗湿的额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饱满的额角。
樊振东微微低着头，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刚刚挂上不久的金牌，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边缘。
“林听？”记者又催问了一遍，带着点探究。
我猛地回神，清了清发干的喉咙：“关键……是心态吧。落后时没想太多，一分分咬住。”
声音有点飘。
我顿了顿，努力把注意力拽回来：“压力肯定有，但站上赛场，想的就是怎么赢下来。”
眼角余光里，樊振东似乎结束了那边的问答，正试图从人群里脱身。
他抬起手，用手背随意蹭了下额角的汗，动作间，握在左手的手机屏幕不经意地亮了一下。
就那么一瞬。
我甚至没看清具体是什么，只捕捉到屏幕上一片模糊的暖黄光晕，以及一个极其眼熟的轮廓剪影。
还没等我细想，离樊振东最近的一个女记者突然“咦”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