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心底深处,那根名为“极限”的弦,早已绷紧到了极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身体的警报从未停止,心理的疲惫如同附骨之疽。
支撑我走到杭州,甚至支撑我梦想着走到巴黎的,正是李隼指导口中那股“死也要做成”的“暗倔”。
可这股倔强,也是有代价的。
我懂他们的意思。
他们希望我能走得更远,希望我能突破那个连我自己都隐约感知到的终点。
他们看到了我的光芒,也看到了光芒之下,那副日渐沉重的盔甲。
我还能走多远呢?
巴黎,已经是我几乎耗尽所有勇气才敢仰望的终点。
再走下去,那需要透支的,恐怕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对这项运动最纯粹的热爱本身。
我不想到最后,只剩下麻木的坚持和满身的伤痛。
我用力眨了眨眼,将涌上眼眶的湿意逼退。
再次看向孙颖莎时,我努力让笑容更灿烂些,更坚定些。
“谢谢莎莎,”我的声音终于找回了些许平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我们……一起加油!”
这句“一起加油”,是对她此刻祝福的回应,也是对我自己的一种承诺。
至少,在通往巴黎的路上,我会拼尽全力,不负这份沉甸甸的期许和温暖。
至于更远的未来……就让它在暖流与无力的交织中,暂时模糊吧。
我低下头,指尖轻轻拂过胸前那枚冰凉的金牌。
它闪耀着胜利的光芒,也映照着此刻心底那片复杂的、被暖流包裹却难掩疲惫的深海。
巴黎,就在前方,那是我用“暗倔”为自己筑起的最后堡垒。
而堡垒之后的路,此刻,在队友和教练温暖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