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形成一片白噪音。
我和樊振东正在进行混双专项加练,模拟各种极端情况下的战术配合。
高强度对抗下,汗水早已浸透了里层的速干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场馆的空调似乎开得有点大,一阵冷风吹过,刚从激烈跑动中停下来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裸露在短袖外的胳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阿嚏!”一个没忍住,小小的喷嚏声在短暂的击球间隙里显得格外清晰。
樊振东正弯腰捡球,闻声立刻抬头看过来,眉头微蹙:“冷?”
“有点,”我搓了搓手臂,随口抱怨了一句,“这空调开了和没开一样。”
他直起身,没说话,目光扫过场边我们放东西的长凳。
上面搭着我那件厚实的国家队薄外套。
他几步走过去,拿起那件外套,走回球台边,极其自然地递给我:“穿上。”
我正活动着手腕,准备下一组发球,见状也没多想,顺手接过来就往身上套。
动作间,一股混合着汗水和洗衣液的味道钻进鼻腔。
嗯,是昨天训练后换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洗。
刚套上一只袖子,我动作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他:“呃……好像……有点味儿了?昨天练完忘洗了。”
樊振东正拿起球准备发球,闻言动作没停,只是极其自然地、用一种带着点无奈又纵容的语气,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了过来:“啥时候你洗过。”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还带着一丝“早就习惯了”的认命感。
“噗——”旁边球台正在休息的孙颖莎和王楚钦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这家伙,瞎说什么大实话。
“喂!樊振东!”我恼羞成怒,作势要拿球拍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