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打的比赛还在继续。
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
我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走到场边长椅旁,几乎是瘫坐下去。
喉咙干得冒烟,抓起自己的水壶摇了摇,空的。
“喏。”
一瓶冰镇盐汽水毫无预兆地递到眼前。
瓶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正迅速地汇聚成流,顺着光滑的瓶身往下滑落。
凉意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
是樊振东。
他刚结束一组高强度多球训练,额头鬓角边全是亮晶晶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落,没入同样湿透的黑色训练服领口。
脸颊因为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谢谢东哥。”我接过冰凉的瓶子,指尖立刻被那沁人的冷意激得微微一缩。
瓶身上的水珠沾湿了手指,带来一丝舒爽。
“嗯。”他应了一声,没看我。
我拧开盐汽水的盖子,“呲”的一声轻响,带着气泡的清凉气息涌出。
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瞬间带来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我满足地喟叹一声,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他汗湿的侧脸上。
汗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一路滑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然后,在那里,一颗格外饱满的汗珠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滴落在他同样被汗水浸湿的黑色训练服前襟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我放下手中的瓶子,抽出口袋里的干净毛巾,自然而然地向前一步,踮起脚尖。
“砰!”
一声闷响带着清晰的痛感。
我踮起脚尖的瞬间,头顶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他低下来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