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周期正式开启,我被迫从过往的失败中抽离重新投入比赛。
命运就是这样瞬息万变。
半年全胜战绩加上选拔赛的超常发挥我竟然站在了奥运女单选手的席位上。
多哈的夜像裹着热浪的丝绸。
被烈日晒得发烫的训练馆地胶,到了凌晨依旧蒸腾着橡胶特有的、混合着汗水的微咸气息。
喧嚣褪去,世界只剩下发球机单调枯燥的“砰——砰——”声。
训练馆里的每一次挥拍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疲惫像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意志的堤坝。
我拖着双腿挪回休息区,瘫倒在冰冷的长条椅上。
头顶惨白的灯光亮得晃眼,刺得我眼皮发沉,仿佛每一次眨眼都需要积蓄起全身残存的力气。
眼前的光晕几乎要彻底涣散。
就在我要被这沉重的孤寂感淹没时,脚步声在空旷的球馆里响起。
一小抹格格不入的冷蓝色闯入视野,稳稳落在汗水模糊的椅子边缘。
是盒装的蓝莓酸奶,包装表面凝结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水珠,带着刚从冷藏柜里取出的沁凉触感。
“喏,补充点。”
我眼睛一亮,直起身拿过来:“又是蓝莓?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爱喝这个?”
最近训练强度太大,胃口不好,酸酸甜甜的蓝莓酸奶成了我唯一能喝得下又觉得舒服的东西。
樊振东拧开自己那瓶矿泉水的盖子,仰头喝了一口,没看我:“……碰巧买的。”
碰巧?连续一个星期都是蓝莓酸奶?
没等我问出口,他“蹭”得站起来:“休息够了我陪你继续练。”
这个人,总是这样。
明明都是专门为了我,却摆出一副顺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