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顿。
"想。"
记者嘴角弯起,显然早就等着我这句。
他低头清了清嗓子,学着樊振东那特有、带着点广东腔又格外沉稳的语调念道:“他说啊——‘林听?’嗯……"
他故意停顿,悄悄抬眼瞅我:“‘球风硬,关键分敢出手,脑子转得快。场上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跟我挺对路。’”
训练馆里安静极了,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
我握着球拍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掌心有点潮。
“他还说,‘那次拧拉失误后,我让她抬头。其实她头抬起来那一下,眼神里的东西没变,我就知道这球还能打。搭档嘛,最难得就是彼此信得过。’”他合上本子,笑着看我:“原话基本就这样。怎么样,评价够高吧?”
我没立刻接话,低头用汗湿的指腹蹭了蹭拍柄,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脑海里闪过决赛局间他递水时平静的眼神。
以及赛后混合采访区,他站在我旁边,对着闪光灯低声补充的那句:“她反手撕那几个球,很关键。是最大的功臣。”
“还行吧,”我抬起头,努力想把那点得意劲儿压下去,声音却比平时轻快了点,“算他没白认识我这一年。”
训练馆巨大的玻璃窗外,太阳依旧晒得人发烫。
但此刻,那光透过玻璃落在地胶上,亮得晃眼,却也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