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仪式结束后,混合采访区的镁光灯终于暗了下来。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跟在樊振东的后面走向出口,地胶上残留着胜利彩带的亮片,泛着细碎的光。
场馆和下榻酒店直接连着。
走过这条长廊就到了酒店大堂。
膝盖处迟来的刺痛顺着神经攀爬上来,方才救球时在地板上剐蹭的伤口正在渗出细细的血丝。
我扶着墙壁踉跄半步。
"你是不是没处理伤口。"或许是听到声响樊振东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我蜷起的右腿上。
"哦!对哦!太开心忘记了。"我正想站直,却被他突然蹲下的动作惊得后退半步。
大厅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樊振东仰起头时,汗湿的刘海下露出难得严肃的神情:"别动。"
口袋里变出创口贴和消毒棉签;"颁奖前我就想你啥时候能坚持不住。"
碘伏触上伤口的瞬间,我忍不住倒抽冷气。
"刚才笑的时候,虎牙露出来了。"樊振东放轻力道,指尖捏着棉签小心地涂着。
场馆顶灯在他睫毛下投出阴影。
我才发现他左手还攥着领奖时被塞进怀里的捧花:"拿冠军就这么开心吗?"
"当然啦!"
碘伏在膝盖上晕开浅褐色痕迹。
"好了。"他撕开创可贴,"明天找队医再处理下。"
起身时运动裤发出窸窣声响,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以后我们都拿冠军吧,我想看你一直这么笑。"
电梯到了。
我愣愣看着他走进电梯的背影。
虽然知道这很难。
但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个承诺。
"东哥单打加油。"电梯升到十二层时,我晃了晃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