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叹息一声，声音也有些干涩，安慰只显得苍白，他没法与芙儿感同身受，“节哀……”
芙儿没有理会明楼，她的脑海里只回想着以往的点滴，汪曼春的音容笑貌犹在……
明楼拧起眉头，看着芙儿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透明的样子，看着她手上不断淅沥的鲜血，在她裙摆上开出蜿蜒的花。
明楼没法坐视不管，再这样她的血都该流干了！
明楼呼了口气，拧着眉去拉芙儿，将她从车上拉下来，汪曼春失去了妹妹的依靠，尸身软倒在后座上，芙儿状若疯狂，“你别碰我！”
一直被压抑的悲伤似乎彻底爆发，她挣扎着拒绝明楼的拉扯，心中延绵不绝的愤怒，对那些入侵者的愤怒，恨意疯长，几乎噬血，恨不得将那些人全杀了来给死去的人赔罪，她恨这些人的残暴无道视人命如草芥，却也同样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当初在国外毅然决然选择踏上救国的道路，为的就是改变这一切，为了社会的公平，可是最后，直到现在，她发现自己仍旧是失败的，她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离世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挥舞愤怒之间，甚至一巴掌打在了明楼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终于叫芙儿醒过神来，她不再疯魔，可却崩溃的大哭起来。
愤怒被紧锁在喉间，出不来却也下不去，极致的悲愤，哭泣到四肢痉挛，她控制不了自己发抖的手，缺氧的大脑一阵晕眩，膝盖一软，也不知是太过悲伤还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晕眩，她倒在明楼胸前，明楼紧紧的扶着芙儿，沉默的拍着芙儿的背，似乎悲伤的眼泪流尽了之后，就不会再难过了一样。
此刻的痛锥心刺骨，芙儿如同小兽般呜咽着，为什么偏偏就是她成了孤家寡人，为什么偏偏就是她的姐姐死了，为什么……
“明楼，我没有家人了……”
芙儿呜咽着，明楼抱着芙儿的手收紧，嗓子哑了，“我知道，以后我来当你的家人……”
可这些话太苍白，苍白到没有任何的安慰作用，芙儿只是宣泄着自己的悲伤，她现在的身份，甚至给汪曼春一场葬礼都做不到……
悲伤也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悄悄的完成这一切。
芙儿哭到晕厥后被明楼带走了，她再醒来的时候，手上的子弹已经取出来并且包扎好了，她坐起身子，明镜端着药走进来。
本来明镜不想来的，可这儿只有她是女人，芙儿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