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睁开眼看看,他好想挣脱掉这种混沌的意识
他开始像囚徒撞击牢笼一样,疯狂地冲击着困住自己的这具躯壳
他感觉自己在用额头去顶一块巨大的岩石,一次,两次……每一次失败都带来精神上的剧痛和眩晕
他隐约又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左奇函“奔奔…我好想你”
左奇函“还有张函瑞,陈浚铭”
左奇函“我们都很想你”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萦绕在混沌的意识,他感到害怕又紧张
骨子里的坚韧让杨博文不服输,他不喜欢被这么困在这里,他依旧在作对抗
可抗争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大多数时候,疲惫感像潮水般将他拖回黑暗的舒适区,沉睡多轻松,而清醒,则意味着要面对未知的痛苦和那片虚无的沉重
但他又总能听到一个声音,一个让他不要放弃的声音
左奇函“杨博文,我知道你最厉害了”
左奇函“你一定会成功醒过来的”
左奇函“对不起”
杨博文不信邪,就算昏迷的意识也是,他将所有的意志力在这一刻被压缩成一点,与千斤重的眼皮作斗争
杨博文“睁!睁开啊!”
斗争是痛苦的,反复的斗争更是精神的摧毁
可杨博文偏是硬骨头,他非要试个高低
就在刹那间,沉重的眼皮像断裂的闸门,猛地向上弹开
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瞳孔无法适应光线,刺痛感让他瞬间又眯起了眼,只留下一条缝隙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一切都是陌生的
左奇函“奔奔!”
左奇函“你醒了?”
左奇函心跳差点停止,杨博文居然毫无预兆地醒过来了
左奇函“你看看我,还记得我吗”
杨博文的眼睛在适应了几秒光线后,缓缓地、完全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