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善绣活的姑娘?"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雍正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面上却波澜不惊:"皇额娘从哪儿听来的闲话?"
"闲话也好,真事也罢,"太后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碗里的粥,"哀家只是提醒皇帝——那姑娘若真死了,便该让她入土为安。若没死,更不该为了她,耽误皇家子嗣。"
她抬眼,目光如刀:"否则,她即便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这话说得极重,是赤裸裸的威胁。
雍正垂下眼,掩住眸中翻涌的杀意:"皇额娘多虑了。儿子心里的人,唯有纯元皇后。江南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便忘了。"
"忘了最好。"太后满意地点头,"那明日,哀家便让敬事房准备选秀。华妃虽好,可年家权势太盛,也该添几个新人,平分春色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雍正的手背:"皇帝,江山万年,靠的是子嗣绵延。别为了个死人,堵了活人的路。"
太后离去时,竹息回头看了苏培盛一眼,那眼神里,是胜利者的怜悯。
殿门重新关上,雍正盯着那碗早已凉透的百合粥,忽然笑了。笑声低低的,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与悲凉。
"苏培盛。"
"奴才在。"
"太后走远了吗?"
"是,已经瞧不见踪影了。"
话音刚落,雍正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
"哗啦"一声,碎瓷四溅,像极了某些东西破裂的声音。
他盯着那碎片,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她敢拿明姝威胁朕……她竟敢拿明姝威胁朕!"
苏培盛"噗通"跪了,不敢吱声。
他声音极低,却每个字都带着血气:“朕的亲生额娘,用朕心尖上的人,来换她的权势安稳。”
苏培盛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一声不敢吭。
“朕要去承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