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生前都没穿过的华贵料子。耳边是喧闹的鼓乐声,还有人在喊着“吉时到,新郎官请新娘拜堂咯”。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缩。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兴奋,是秋生的调子,却比平日多了几分疯魔:“阿夜,我说了一定会娶你的,”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袖口,声音黏得像蜜,“师傅拦不住,阎王爷也拦不住,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
谭月夜心头一紧,刚要抬手掀开盖头,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手腕却被秋生轻轻按住。他的声音贴得极近,带着呼吸的热气:“嘘,别说话。”红盖头被他轻轻按回原位,指尖划过她的鬓角,“我们该去拜堂了,拜了堂,你就是我秋生名正言顺的娘子,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鼓乐声愈发响亮,谭月夜被他半扶半搀着往前走,脚下的红毡子软得像踩在云里。她能感觉到秋生的手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极致的欢喜。可这欢喜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魂魄都在疼——她分明看见,堂前供桌上的牌位,赫然写着“爱妻谭氏月夜之位”,旁边还摆着她生前最喜欢的那盆茉莉,只是花瓣早已枯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