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疼得浑身发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发出细碎的呻吟。文东恩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她一丝微弱的力量,一遍遍地轻声说:“别怕,我在这儿,我一直陪着你。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好了。”
文东恩守了她一天一夜,寸步不离。她给谭月夜擦汗、喂水,又学着餐馆老板娘的样子,笨拙地炖了一锅鸡汤。谭月夜虚弱地躺在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看着文东恩端来一碗温热的鸡汤,眼眶一热,顺从地点了点头。
文东恩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几口,温热的汤水流进胃里,带来一丝暖意,也融化了心底的坚冰。喝着汤,两个女孩之间的羁绊又深了一层,那是一起走过地狱、互相搀扶着爬出泥沼的默契和信任,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你最近还在看书吗?”谭月夜轻声问,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希冀,“我还在上学,老师讲的知识点我都记了笔记,字迹还算工整,要不要我把笔记给你送来?还有你……你打算考哪所大学?”文东恩坐在床边,指尖摩挲着衣角,沉默了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教育大学,我想当老师。”
谭月夜望着天花板,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迷茫和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我想学法律。等我当了律师,我就要用法律的武器,把他们一个个送进监狱,让他们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我要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黑暗过后,终于透进来的一丝微光。两个女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决心——那是被苦难淬炼出的锋芒,是复仇的种子,在心底悄悄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