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但拓将她拥入怀中,提及沈星近日总是心神恍惚,眉宇间满是忧虑。“是为了郭立民的事。”他低声叹息,语气里透着无奈。谭月夜静静倚在他胸口,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衣襟上画着圈,思绪漫散开来:“那孩子性子倔得很,和你年轻时倒有几分相似。这事,怕是只有你能劝得动他了。”
她的目光落在窗边摊开的账本上,纸页被晚风拂动,微微翻卷。记忆中那个文弱书生的模样浮现出来——谁能想到,蓝琴竟会让郭立民这样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做打手?她站起身,踱到窗前,抬手拨开帘子,望向天边浓稠的暮色。半晌,她轻声开口,仿佛是在自问,又像是在寻求某种回应:“达班那边,是不是快撑不下去了?”话语落下,空气里只剩一片静谧。她的声音更低了些,几不可闻,却带着隐隐的决然:“我们……要不要拉他们一把?”
阿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夫人,要不要让暗卫出手?”这些年来,谭月夜暗中培养的死士早已成为她最锋利的刀。可她只是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不急,我要看着他们先尝尽绝望的滋味。”
她转身时已经恢复平静:“第一批鸽血红先运回去。国内那边,都打点好了?”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忽然伸手轻抚阿迪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你们最清楚这些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们。”
阿迪单膝跪地,抬头时目光灼灼:“我们会誓死守护夫人。”
暮色彻底笼罩了窗棂,谭月夜站在渐深的夜色里,像一株带着刺的玫瑰,美丽而危险。游戏快结束了吧。
谭月夜注意到王安全已经好些天没在她眼前晃悠了。她估摸着,他大概是陪那位富婆去了卡蒙。她没多说什么,只吩咐人给他送了一笔钱,算是全了这段日子他陪在身边的情分。
夜幕降临,电视里正播报着本地新闻。世纪赌坊被警方一锅端了,紧接着又是刘金翠遭人毁容的消息。事情一桩接一桩,没个消停。猜叔又去了山里苦修,但拓带着人出门办事,堂口里只剩下沈星一个人闷着。
“你就没去找过她?她应该需要人陪着。”谭月夜看着沈星紧锁的眉头,给他倒了杯茶,“你究竟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只喜欢她那副皮囊?”沈星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最近就想一个人静静,有些事…得想明白。”
不过两日,猜叔的佛堂竟无端燃起大火,熊熊烈焰将那处吞噬殆尽,仅仅留下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