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夜再见到沈星时,他已经在替猜叔做事了。但拓说沈星欠了猜叔的钱,得靠做事来还。她站在仓库二楼的廊桥上,看着沈星跟在但拓身后,依旧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
“跟着但拓,比跟着其他人都靠谱。”她走下楼梯,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响声,“但拓相对于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沈星点点头,额角还有刚才搬运货物时留下的汗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对了,我听别人说,你是猜叔的女人,你跟他……”
谭月夜轻轻笑了,从手包里掏出一方丝帕递给他,“擦擦汗。我有丈夫,不过他去世了。”她说话时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沈星顿时脑补了一出戏,却不敢再问下去。
“你觉得商人真的有爱情吗?”谭月夜忽然开口,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中透着几分玩味和自嘲,“他们啊,大多都是没心没肺的。当然,我也不例外,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那天晚上,谭月夜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坐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丝绸睡衣黏在后背上。浴室里,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越来越重,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吓人。
她从嵌入式冰箱中取出一片冰凉的眼膜,轻手轻脚地贴在眼睑上,然后缓缓躺倒在柔软的沙发里,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启动了肖邦的夜曲。
悠扬而深邃的旋律在房间里悄然流淌,如同月光洒落在寂静的湖面。然而,在这温柔的音符间隙,她依旧能够听见自己那急促而紊乱的心跳声,仿佛一匹脱缰的小鹿,在胸腔内横冲直撞。
一个星期后,谭月夜在猜叔的会所里再次见到沈星。他看起来适应了一些,但眼神里的警惕仍未褪去。
“他们没有欺负你吧?”她递给他一杯威士忌,“在我印象里,除了但拓,其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我要去磨矿山了。”沈星接过酒杯,没有喝。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谭月夜其实外热内冷,像一颗包裹着丝绒的冰块,“你知道去磨矿山的路吗?”
“我们可以一起去。”谭月夜放下手中把玩的红宝石,那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深红色的光芒,“我去谈生意。”
去磨矿山的路上,谭月夜一直闭目养神。直到车子驶入崎岖的山路,她才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到了目的地,她摇下车窗,对正准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