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廖思远似乎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生硬的意味：“我去找过你。”
努娜似乎并不意外，重新戴回墨镜，语气平淡：“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见我？”廖思远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压抑的怒气。
“见过你啊。”努娜轻描淡写地抛下一枚炸弹，“在城西那家精神病医院。你去找颂恩的时候，我看见你了。”
颂恩这个名字，让廖思远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他们之间这种旁若无人的、带着共同秘密和过往纠葛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谭月夜紧绷的神经上敲打。
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特殊”，彻底点燃了她心中积压的不安与醋意。
她“霍”地站起身，看也没看廖思远一眼，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药铺。委屈、愤怒和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无力感，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没过几分钟，身后就传来了电动车急促的刹车声。廖思远快步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月夜！你听我解释！她是努娜姐，是我哥以前的朋友，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谭月夜猛地甩开他的手，胸脯因激动而起伏着，眼圈微微发红，“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是不是要暧昧到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才算？！廖思远，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样！离我远点！”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失望。
正好一辆空出租车驶过，谭月夜毫不犹豫地伸手拦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报出公寓地址。透过后视镜，她看到廖思远慌忙扔下电动车，也拦了另一辆车紧追而来。一路沉默地回到公寓，刚打开门，廖思远就跟了进来。
“月夜，是我不对，我错了。”他跟在她身后，语气急切而懊悔，“我以后一定注意，会和她们保持距离，明确的距离……”谭月夜猛地转身，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决堤，长久以来深埋心底的自卑和敏感被无限放大，口不择言地喊道：“别碰我！我脏，我配不上你！如果你嫌弃，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这样！”
话音未落，激动的她挥手扫落了玄关柜上的一个装饰花瓶。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响起，瓷片四溅。这声音像一盆冷水，让两人都瞬间静止了。谭月夜看着地上的碎片，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无声地滑落。
廖思远眼中闪过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