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刚洗过的发梢。谭月夜放下吹风机,发间还残留着温热与清香。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毫无预兆地划破了室内的宁静,一下一下,敲得人心头发紧。
她微微蹙眉,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是沭河。这位警官的脸上带着惯常的严肃,但今夜似乎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谭月夜打开门,身体不着痕迹地挡在门缝间。“沭河警官,”她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又有什么事情吗?”
沭河的目光锐利,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的屋内扫了一眼。谭月夜侧了侧身,更彻底地挡住了他的视线,语气自然地补充道:“找思远?思远说今天晚上有事,不在我这里,请你离开。”
沭河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这个解释,随即转身欲离。然而刚踏出一步,他就骤然停住,旋即折返,声音压得极低,字字似有千钧之力:“警察局丢了东西,今日黄昏时分,唯有廖思远在那儿。倘若他联系你,告知你他的所在之处,你必须即刻通知我。还有上次那事,需不需要我来负责?”
这些话语像一颗小石子投入谭月夜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心底却因“丢东西”和“廖思远”被直接关联而掠过一丝阴霾。就在她思绪微乱之际,沭河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脸色骤然一变。
“什么?情趣酒店火灾?还发现了廖思远?!先送他去医院……”沭河急促地重复着关键信息,目光复杂地瞥了谭月夜一眼,不再多言,匆匆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楼道昏暗的光线里。
火灾?廖思远?谭月夜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几乎是同时,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廖思远发来的消息:【我没事,别担心。】
简单的五个字,并未能驱散她心头的不安。那种想要亲眼确认他安好的冲动压倒了一切。她迅速换了衣服,拿起车钥匙,直奔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谭月夜找到廖思远的病房时,首先看到的是一位气质温婉、眉眼间带敏锐和坚韧的年轻女子正守在床边。那是他的姐姐,戚夏。
从戚夏和主治医生谨慎的叙述中,他头部受到创伤,谭月夜拼凑出一个让她心惊的事实——廖思远的心理状况远比她知道的复杂。人格分裂的倾向,还有……他会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人,比如,他早已逝去的哥哥,廖知白。
戚夏注意到了谭月夜的担忧,她走到谭月夜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