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夜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沉得发暗，指针堪堪划过八点。她拖着灌了铅似的身躯往公寓走，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却见廖思远的身影静立在门口，他紧紧捏着手机，带着委屈。
他迎上来时，指尖带着微凉的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目光落在她颈间未褪的淡痕上，喉结滚了滚，声音放得极轻：“月夜，对不起。”谭月夜愣住——她没料到他竟然会开口道歉。
下一秒，他便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她攥着他袖口的手微微发紧，眼眶酸胀得厉害，哑着声问：“你……不想知道是谁吗？廖思远轻轻摇头，掌心顺着她的背慢慢摩挲：“不想。我现在只在意你有没有事情，其他的不重要。”
镜面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浴缸里的温水轻轻荡漾。
谭月夜闭着眼睛，身体浸在水中，廖思远用毛巾轻柔地擦拭着她的手臂，那动作满是温柔。水波微微晃动的时候，她的小腿不经意间轻轻倚在了他的西裤上，脚尖还顺着裤管若有似无地朝上探去。他用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脚踝，指腹适度地揉捏着她的足心，声音低沉地说：“乖一些，好吗？”
她却猛地一拉，他猝不及防地俯身，掌心撑在浴缸边缘，整个人几乎覆在她身上，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你……不想要吗？”谭月夜仰起头，湿漉漉的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珠，映着微弱的光线闪烁如星。她的话直白得让人无法招架，带着一丝颤抖和试探，“思远，你不想要我了吗？”
廖思远没有回应，只是俯下身，以唇封缄了她的疑问。他的吻炽热而深沉，仿佛将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倾注其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心绪。水花在他们身侧轻柔地溅起，又被夜色吞没。她微微仰头，接受了这场无声的回应，嘴角悄然扬起一抹浅淡却释然的笑意。
深夜的卧室寂静得如同沉睡的湖泊，唯有彼此绵长的呼吸声在空气中缓缓交织。谭月夜静静地趴在他的胸口，指尖漫无目的地划过他的锁骨，动作轻柔而散漫。她的声音如同掠过湖面的一缕微风，低得几乎融进了夜色：“我好像……有点累了。”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疲惫与难以言喻的脆弱。
廖思远抬手，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节奏舒缓：“睡吧，我陪着你。”
天刚蒙蒙亮，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廖思远低头凝视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