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居然知道我啊?怎么说呢,你也算是我的眷族吧。”韩栎半倚在破旧的水泥门框上,目光追随着那架缓缓升起的医疗星移。银白色的机体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朝着海平线的方向平稳飞行。他稍稍偏头,视线恰好与舱内的夏一跳对上,随即递出一个安抚的眼神
直到那架星移化作天边一个模糊的黑点,韩栎才慵懒地仰起头,后脑勺重重磕在粗糙的水泥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灼热的阳光穿过他微颤的睫毛,在眼底洒下细碎的金色光斑,像是墨绿色深潭中撒进了一把碎钻。
“韩杉·乔亚……”他拖长语调,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太阳穴,“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我记得主神可是明令禁止提起这个名字,这点你倒想不起来了?不怕被时空监察者盯上?”
唐不甩盯着头顶渐渐积聚的云层,声音因发烧而沙哑:“我才不是你的什么眷族。再说了,监察者早在三百年前就被你父亲肃清了。而且……”他突然转过头,目光深深剜进韩栎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笑,“能在他神域里强行撕开时空裂缝,还能同时操控自然神力和时空神力的人——除了当年那个被主神亲手剔除神籍的时空神,还能有谁?”
韩栎忽然笑出了声,肩膀剧烈地抖动着,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笑话。可当他低下头时,锁骨下方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映入眼帘——那是七岁那年,主神用裁决神剑刻下的“烙印”,说是“为了防止时空神血脉暴走”。这道疤痕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甚至险些要了他的命
凯莉微那时不卑不亢的与主神对峙三天,换来用自然神力封印疤痕的机会,代价则是她必须永远留在主神身边,为其效力……韩栎眼前浮现出凯莉微当年的模样,那温柔却坚定的眼神,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蚀光领域,最初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韩栎的声音低缓而平静,“那是我刚掌握能力时,为了博她一笑,将她的内心世界具象化而成的产物。那时候,我们给它取名为‘纵深’。那里繁茂生长着无数种类的树木花草,栖息着各式各样的鸟兽。她倾注了所有的心血,滋养了那个世界的万物生灵……”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那时我还没被剔除神籍,父亲不愿意见我,母亲就常让我待在‘纵深’。为了我,她还在那里建起山泉,放下游鱼……我也曾天真地以为,那就是我的生活了。直到那次神界动荡……创世神沉睡,父亲企图分裂神界,也就是你们人类记得的第一次超能力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