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甩心里憋着一股没来由的闷气,前面那两个人,一个韩栎,一个夏一跳,走得轻快又稳当,好似这片奇异地形是自家后院。他只能灰溜溜地跟在后头,生怕一不留神就迷失在这鬼地方
“哥,你可算来了,我都打算出去找你玩了。”韩栎几乎是整个人贴在夏一跳身上的,嘴里的话软得能夹的能拧出水来。唐不甩默默瞅着,脑海里突然冒出个词——“小鸟依人”。可这只“鸟”体型明显超标,倒不如说是只大鸟正压着人
“你早该从这里离开的。”夏一跳轻轻叹了口气,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胳膊,神色间透着几分复杂。提到和韩栎的渊源,回顾记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唐不甩的葬礼那天,夏一跳没能到场。身处“生死之间”不得动弹,“霉斑患者”的病例还没成气候,潘诺西林也未被惊动,反而是他时有时无的PTSD让老医生束手无策
夏娃搬进了医院,日日守在弟弟身旁,还不忘翻阅各种医书寻找治愈的办法。但噩梦仍旧夜夜纠缠着夏一跳,病情也逐渐恶化
夏萝来看弟弟时,眼圈总是红红的,每次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总是哽咽得说不出话
夏天表现意外是最淡然的,冷静得甚至有些不像她自己。最终也是她与狄斯奈一起操办了唐不甩的葬礼。葬礼当天,到场的人寥寥无几,最让人意外的当属乌冬的出现,要知道他一直没有办法接受唐不甩,可真的到了这时,他却哭的最伤心
结束之后,杜渐依旧不肯离去,辛烈没有强求,一只手扶着虚弱的乌冬,另一只手拍了拍夏天的肩膀,然后低头转身离开。他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上衣口袋挂着一副眼镜,那是黛娜留下的遗物……
大雨滂沱中,夏天与杜渐并肩站在唐不甩墓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墓碑上贴着游戏的照片,刻下的名字也是游戏的名字,这是狄斯奈的决定,说是就当给牺牲的“猎人”一个交代
这场雨终究在他们转身离去时停歇了,但衣襟上的湿意却不会消散——那是时间馈赠的盐分,每一次触碰都会带来微痛,却又让生命在裂痕中悄然生长出新的年轮
有些人选择继续向前,有些人却执意停留在过去。当夏娃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空荡荡的床铺时,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
另一边,辛烈和乌冬回到了紫薯派出所。安顿好乌冬入睡后,辛烈回到大厅开始整理资料。若换做平时,这种事她十分钟就能完成,可如今……辛烈怔怔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