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金南俊避开她的视线，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说出了那个残忍的决定：
金南俊“但是……关于你上次说的……‘喜欢’。”
他顿了顿，感觉这个词说出来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金南俊“我很感激，真的。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安全出口指示牌的绿光，幽幽地映在陈钰脸上。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只是那双原本平静的、映着窗外灯火的眼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黯淡了下去。
像是燃烧的星辰骤然失去了所有光芒，只剩下冰冷的、空洞的灰烬。
她没有质问，没有反驳，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这种死寂般的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更让金南俊感到心慌和心痛。
他宁愿她骂他，打他，质问他为什么。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空洞，仿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又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凌迟。
就在金南俊几乎要承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想要再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时，他看到了——
一滴眼泪。
毫无征兆地，悄无声息地，从陈钰那过于平静的左眼眶里滑落。沿着她白皙光滑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冰凉的痕迹。
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抽泣，没有哽咽，只是任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那泪水仿佛带着某种冰冷的重量，砸在金南俊的心上，让他瞬间方寸大乱。
他从未见过陈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