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灌和肌肉记忆。
她深知这一点。于是,深夜空旷的练习室成了她最忠实的伙伴。
这天,她又把自己关在了练舞室。
郑号锡白天教的一个新组合动作,看似流畅,在陈钰身上却总显得滞涩僵硬。
她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汗水很快浸透了贴身的黑色训练服,湿漉漉地黏在背上,又被练习室不足的暖气冻得冰凉。
她找到郑号锡帮忙下载的教学视频,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专注而略显疲惫的脸。
她将视频速度调到最慢,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拆解动作,再尝试连接。
抬腿的高度,手臂划过的弧度,核心发力的瞬间……肌肉在过度使用后发出尖锐的酸痛抗议,每一次拉伸都像是在撕扯着。
镜子里的身影,纤细却带着一股近乎固执的狠劲。
时间在汗水的滴落和肌肉的颤抖中悄然流逝。
当她终于感觉身体快要散架,扶着把杆大口喘息时,才惊觉窗外早已是浓重的墨色,练习室的挂钟指针已悄然滑过午夜。
喉咙干得发紧,她抓起角落最后一瓶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冰冷的水流激得胃部一阵紧缩。
陈钰环顾四周,将散落在地的几个空水瓶和自己吃剩的速食包装袋仔细收拢,装进带来的垃圾袋里系好。这是她的习惯,即使在最疲惫的时候,也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
背上沉甸甸的书包,里面装着明天要交的数学作业和英语单词本,重量压得她肩膀微微下沉。
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陈钰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路过演员部那扇虚掩的门时,她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果然,一束暖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泄出,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字正腔圆地、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一段拗口的台词,间或夹杂着几声懊恼的叹息。
“阿嚏!阿嚏!” 刺骨的寒意和练习后的脱力感终于让陈钰的鼻子不堪重负,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地响起:
陈钰“硕珍哥,还不走吗?太晚了。”
清亮的嗓音此刻像蒙了一层砂纸,有些沙哑,鼻尖冻得通红,汗湿的碎发软软地贴在苍白的额角,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朵在寒风中摇曳、被霜气打蔫了的玫瑰,透着一股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