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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虞府的马车缓缓停在赵府门前。
虞皎掀开车帘一角,打量着这座气派的府邸。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晨光中闪着冷硬的光,门前两座石狮威严矗立,只是门楣上悬挂的白灯笼为整座府邸蒙上了一层阴郁的色彩。
余宇涵先一步跳下马车,转身伸手欲扶虞皎,她却已自己提着裙摆,踩着脚凳稳步而下。他讪讪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上。
虞皎“一会儿见了赵夫人,看我眼色行事。”
虞皎低声嘱咐,目光却扫过府门两侧站立的侍卫。他们的制服正是深蓝色,袖口与衣襟处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与昨夜彩云手中攥着的布料如出一辙。
余宇涵会意点头,随即换上一副沉痛的表情,与虞皎一同递上名帖。
赵府管家引着二人穿过前院。虞皎看似目不斜视,余光却将周遭环境尽收眼底——东侧回廊下有两个小丫鬟凑在一起低语,见到来人立刻散开;西边书房外站着四名侍卫,戒备森严;庭院中的花草有被踩踏的痕迹,尚未完全恢复。
灵堂设在正厅,香烟缭绕中,赵夫人一身素服,坐在棺木旁的椅子上,眼眶红肿,神色憔悴。见到虞皎与余宇涵,她勉强起身还礼。
余宇涵“夫人节哀。”
余宇涵依照礼数上香祭拜后,温声劝慰。
虞皎上前执香,目光却迅速扫过灵堂。棺木尚未封盖,赵公子安静地躺在其中,面色灰白,唇色发紫,确似急病而亡的模样。然而——
虞皎“赵公子生前可有什么旧疾?”
虞皎轻声问道,将香插入香炉。
赵夫人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我儿自幼体健,从未有过大病。那日从西郊回来还好好的,谁知夜里就...”
话未说完,已是哽咽难言。
虞皎的视线落在赵公子的手上。他的指甲呈淡淡的青紫色,这与急病的症状不太相符。她正欲细看,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多谢二位前来吊唁。”
虞皎转身,见一位身着深紫常服的中年男子步入灵堂,正是户部侍郎赵大人。他面色沉静,眼神却锐利如鹰,目光在虞皎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余宇涵。
“世侄也来了。”
赵大人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