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的痕迹。
除了第一世的人。
笛飞声记得。
李莲花记得。
方多病记得。
可他们记得有什么用?
他们看得见,却摸不着。
他们感应得到,却说不出。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用生命护着姐姐们的奶团子,被人间忘得一干二净。
---
第十年,莲花楼。
李莲花正在晒草药,忽然心口一疼,像被针扎。
他跌坐在地,冷汗涔涔。
"小东西……"他喃喃。
他看见明兰站在荷花池边,手里拿着个荷包,底下辍着条丑鱼。
她看着看着,忽然蹲下,哭得像个孩子。
"我忘了什么……"她哭喊,"我到底忘了什么!"
李莲花想告诉她。
想说明白,想喊出来,想打破天道的封印。
可他动不了。
天机不可泄。
他若说了,绵绵在本源上割的那一刀,就白割了。
她会死。
真正的死。
所以他只能看着,看着明兰哭,看着如兰笑,看着华兰在夜里抱着丑鱼布偶发呆。
看着她们把那个最重要的人,忘得一干二净。
而那个最重要的人,在千里之外的侯府,也正抱着同样的布偶,在夜里悄悄哭。
"姐姐们……"她咕哝着,"别忘了我。"
"求你们。"
"别忘。"
可她的哭声,传不到扬州。
就像姐姐们的思念,传不到京城。
---
第十年,天机山庄。
方多病正在整理案卷,忽然翻到一本旧册子。
册子上写着:《扬州杂记·盛府七姑娘》
他颤抖着手翻开,里头密密麻麻,全是关于绵绵的事。
她第一次说"推推",第一次吐血,第一次裂本源,第一次给姐姐们留印记。
他看着看着,眼泪砸在纸上。
"小东西,"他哭道,"你图什么啊。"
"你护了她们一辈子,可她们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