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阵喧哗。
王大娘子风风火火地赶来,人未到声先至:"我听闻勇毅侯府的嫡女来了?快让我瞧瞧!将来可是要叫一声姑娘的,可怠慢不得!"
她进屋时,满头珠翠晃得叮当作响,一见绵绵,眼睛就亮了:"哎哟,这生得可真俊!快来,伯母抱抱!"
说着便张开双臂。
绵绵刚在老太太怀里止住哭,一转头看见王大娘子,小鼻子皱了皱,整个人又往老太太怀里缩,只露出半张小脸,奶声奶气地吐出三个字:"伯母凶凶。"
寿安堂里瞬间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王大娘子的笑僵在脸上。
她今日特意换了身喜庆的衣裳,戴了全套头面,就是想着要给勇毅侯府的嫡女留个好印象。谁知道这孩子张口就是"凶凶",平白打了她的脸。
"这孩子……"王大娘子讪讪地收回手,"怕是认生。"
老太太忍着笑打圆场:"孩子小,不懂事。再者说,她只认'香香'的,你今儿用的那香粉太浓,熏着她了。"
这话说得王大娘子心里舒坦了些,可还是委屈:"我这不是为了见贵客,特意打扮的嘛。"
绵绵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探出头,小小声补了一句:"伯母今天不香香,平时香香的。"
这补刀更狠。
王大娘子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盛纮看不下去了:"行了,孩子刚舟车劳顿,让她歇息吧。你先去安排晚膳,勇毅侯府的人还没吃午饭。"
王大娘子这才有了台阶下,瞪了绵绵一眼,转身走了。
待她走远,老太太才点了点绵绵的鼻尖:"你呀,小机灵鬼。"
绵绵咯咯笑,露出两颗小米牙,又往老太太怀里蹭了蹭:"祖母香香,最好。"
管事嬷嬷将绵绵的行李一一交代清楚。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勇毅侯府老侯爷的意思,是让这孩子来盛家养几年,等大了再回京。衣物、玩具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个楠木小箱子,嬷嬷说里头是姑娘生母的遗物。
老太太让人把箱子收好,又问:"名字可起了?"
"起了。"嬷嬷说,"乳名叫绵绵,是生母起的。大名还没定,老侯爷说等姑娘大了,让盛老夫人您给起一个,压着福气。"
"绵绵……"老太太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