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来。"
"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命，走出这莲花楼。"
当晚，月黑风高。
莲花楼停在一片空旷的河滩上，四周无遮无拦，是最佳的伏击地点。
李莲花没走。
他坐在窗边，煮着面，热气腾腾。
笛飞声抱刀立在车顶，像一尊守护神。
方多病在楼内布下天机山庄的机关，三百六十枚银针，根根淬毒。
绵绵被裹成个小粽子，坐在榻上，抱着她的小枕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三人。
"哥哥，"她小声问，"有坏坏要来吗？"
"嗯。"李莲花没骗她，"但哥哥们在。"
"那崽崽不怕！"绵绵挺起小胸脯，"崽崽超厉害！可以帮哥哥！"
"不用你帮，"李莲花放下筷子，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你乖乖看着就好。"
"可是……"绵绵绞着小手指，"崽崽想帮忙帮……"
笛飞声从车顶跳下，走到窗边，硬邦邦地说："你帮忙，就是乖乖待着。"
"对，"方多病也凑过来，"你要是受伤了，哥哥们会疯的。"
绵绵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头："好，崽崽乖。"
她爬下榻，迈着小短腿，跑到李莲花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哥哥加油！"
又跑去亲方多病："方糖糖哥哥加油！"
最后跑到笛飞声面前，抱着他的腿，仰着脸："叔叔也加油！"
笛飞声愣住，耳根微红，硬邦邦地"嗯"了一声。
绵绵满意地笑了，爬回榻上，抱着披风坐好，像个小监工。
子时，破空声响起。
数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像一张黑色的网，把莲花楼罩在其中。
为首一人，身着玄色道袍，面容阴鸷，正是单孤刀。
"李相夷，"他开口，声音像毒蛇吐信，"好久不见。"
李莲花没理他，只是给绵绵掖了掖被角，确认她看不见外面的血腥，才慢悠悠起身，走出莲花楼。
"单师兄，"他懒散地笑，"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阴魂不散。"
单孤刀冷笑，目光扫过笛飞声，扫过方多病，最后落在莲花楼内，那个小小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