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块糖纸——那是她最宝贝的,糖都舍不得吃,一直包着。
她把糖纸塞进笛飞声手心:"给叔叔!崽崽最宝贝的!"
糖纸皱巴巴的,还沾着她的口水。
笛飞声却像接过什么圣物,仔细叠好,放进了胸口衣襟。
比裂空刀放的位置,还贴近心脏。
教学持续了一整天。
到晚上,李莲花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说"吃饭饭",方多病也能捏着嗓子撒娇"糖糖",笛飞声虽然还是冷冰冰,但也会硬邦邦地来一句"冷冷冷"。
三个大男人,被三岁半的奶团子,调教得服服帖帖。
晚饭后,绵绵累得趴在李莲花怀里,秒睡。
方多病看着自己的记录,足足写了十几页纸,全是李莲花和笛飞声的"黑历史"。
他得意洋洋:"这些将来能卖多少钱啊……"
李莲花瞥他一眼:"你敢卖,我就敢让笛飞声的刀,和你聊聊天。"
方多病立刻闭嘴,把纸藏进怀里。
笛飞声站在窗边,看着绵绵的睡颜,忽然说:"她今天很开心。"
"嗯。"李莲花应了一声。
"因为教会了我们?"笛飞声问。
"因为,"李莲花低头,看着绵绵的睡颜,声音很轻,"她把我们,当成了家人。"
家人。
这个词,让方多病和笛飞声都沉默了。
方多病有爹,但爹常年忙于山庄事务,父子俩见面就吵架。
笛飞声有师父,但师父只把他当工具,动辄打骂。
李莲花……李莲花曾经有过家人,但都死在了十年前。
如今,这个从天而降的小东西,用她笨拙的叠词,用她天真的教学,用她毫无保留的依赖,给了他们一个家。
一个,莲花楼里的家。
窗外,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影子中间,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那是他们的家。
笛飞声看着那影子,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幼稚。”
可他嘴角,却扬起了第三次的弧度。
这一次,连李莲花都看见了。
可没人再嘲笑他。
因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