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时辰到了，仙驾已返瑶池。可惜，未能尽全功，只窥得这冰山一角。”李莲花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写有字的纸。
动作看似自然，但在烛火映照下，他举起纸张审视时，那角度恰好能让室外的人，透过门缝窗隙，隐约瞥见纸张下半部分的一角墨迹——那似乎是一个字的起笔与部分架构。
在跳跃的光影中，字迹不甚清晰，就在灵山派几位长老瞪大了眼睛，拼命想要辨认那究竟是哪个字时，李莲花却手腕一转。
“此乃天机，不可久留凡尘。”他喃喃自语，毫不犹豫地将那张纸凑到了旁边燃烧的蜡烛火焰上。
火舌舔舐了纸张的一角，迅速向上蔓延，吞噬了那可能揭示一切答案的纸张。火光跳跃，映照着李莲花平静的脸，也映照着室外几人瞬间变幻的神色。
那模糊的笔画烙印在几人眼中，已然在他们心中有了自己的答案，也各自催生出截然不同的惊惧与算计。
那几道呼吸声彻底远去，消失在夜色中，静室内才仿佛卸下了重担。李莲花脸上那层遗憾与凝重如潮水般褪去，他看向从书架后吹灭另一只香的郦嘉则，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几乎同时，头顶传来轻微的响动。方多病像猫一样从房梁上轻巧跃下，手里还拿着几截近乎透明的丝线与小巧的机括零件。他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压低声音道：“搞定了！”
李莲花随手写下一份答案，将纸张纳入袖中：“辛苦了，接下来，就等着看戏吧。”
第二日，塔前广场，气氛比昨日更为凝重。
几位备选灵童捧着各自书写答案的纸张，站在几位神色各异的长老面前。李莲花、郦嘉则与方多病站在一旁，像是置身事外的看客。
管事强作镇定，开始逐一展开他们手中的答案。
多数纸条上，赫然都是一个“贺”字。
然而，当最后展开旺福手中那张纸条时，所有人都愣住了，上面写着的，竟是一个复姓“贺兰”。
长老打开了方才李莲花送上的纸张，那写有正确答案的纸张被打开后，正是“贺兰”二字。
“不，不是的，我没……”旺福自己先惊讶起来，慌乱地摆着手。
李莲花的视线落在旺福惊慌的脸上：“旺福，你是想说你没写？那你交上去的，是一张白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