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家厅堂内,郦父郦母端坐上位,复杂地看着堂下携礼作揖的杜仰熙。
他今日只着一身素净青衫,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
最后,他恭敬行礼,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晚辈杜仰熙,此前行事不妥,令大娘伤心,令二老蒙忧,罪该万死。如今晚辈几乎孑然一身,唯有一颗倾慕大娘的真心,与一身尚可养家的才学。晚辈恳请二老准允,允我入赘郦家。从此,我杜仰熙便是郦家子,必当视二老为亲生父母,竭诚奉养,与寿华相携白首,绝不负心!”
厅外,偷听小队迅速壮大。乐善扒着门缝,小声道:“入赘?元姐夫肯定掺和了!这法子,常人哪儿想得到!”
琼奴赶紧把好奇的好德拉过来,一起挤在门边:“这一招下来,爹那儿还能端端架子,娘那边肯定遭不住。”
好德:“这番表忠心,你看娘眼眶都红了,已经遭不住了。爹眉头松了,我看也快扛不住了。”
厅内,杜仰熙见二老依旧沉默,心中焦急,指天发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杜仰熙若他日有负寿华,有负郦家,便叫我……”
“好了!”郦母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转头向郦父,“官人……”
郦父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想起女儿寿华这些日子的强颜欢笑,叹了口气:“起来吧。等此事……且等我家大娘自己愿意了,再说。”
这句话一出,门外偷听的几人散了开来,只留下细碎的脚步声。
这已是眼下能求得的最好结果,杜仰熙心中巨石落地,他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谢伯父、伯母成全。元明定不负所望。”
与此同时,后院寿华的房内,并不清净。
福慧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寿华。而乐善性子急:“大姐姐,你都听到了吗?他居然要入赘咱们家哎!”
寿华手中针线不停:“听见了又如何?他当初悔婚,闹得满城风雨,令我郦家成为笑柄,是事实。如今他做这些,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大姐姐。”好德站在一旁有些不理解,“你分明心里还有他,那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不能继续走下去呢?”
福慧连忙附和道:“大姐姐,杜探花先前确实有苦衷,可如今他抛却一切前来。我们只是不愿见你因一时之气,错过真心之人。”
寿华的手顿了顿,一缕丝线被绷紧。她何尝不知妹妹们说的在理?可